第86章 奶茶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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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西院，一间客房内。</p>

“那晚的黑衣人，他的身法和倾月竟有八九分相似，他们定是师出同门。那这黑衣人和阳州又有什么关联呢？他身上是否也中有蛊毒呢？”</p>

余清玦坐在书案边，暗自沉吟。</p>

一缕强劲的秋风吹进窗户，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掩上了窗户。</p>

室内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p>

余清玦遂从抽屉里拿出蜡烛，点燃之后打算继续看书。</p>

帝都的深秋已经很冷了，再过些日子就该下初雪了。可余清玦行军生涯十余年，又是自幼习武之人，他平素不喜烤火，认为那会降低身体的敏锐感。</p>

“冬日将至，对于富贵人家，不过是期待着冬雪和大小年；但对于平民甚至难民而言，又有几家是欢欣的呢？”余清玦听着呼啸的秋风，小声喃喃。</p>

忽然眼前浮现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母子俩为了生计，在冬日的料峭寒风中仍然坚持摆摊卖字画。</p>

可冬天实在太冷了，小男孩的手脚都冻得通红。可他从没有说过一句冷，因为他再冷母亲也用铜板换了一双破旧的布鞋给他穿。而他母亲，却只有一双草编的鞋。</p>

他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能忍受穿着那样一双草鞋，踩在三尺厚的雪地里一站就是一整天的。</p>

有一次，一个富贵人家的马车夫拉着装满炭的马车经过。那炭装的实在太满了，路上一颠簸，顿时滚落下好几大块。</p>

路边的乞儿一个个满眼放光，眼见马车走远了，立马蜂拥而上去抢雪地中的煤炭。</p>

这个小男孩手脚迅速，抢回了两大块，想着今夜母亲定能暖暖和和地睡个好觉。可没成想，他回到和母亲住的小破屋，刚燃起一块炭，还没等它烧红，母亲进来就撞见了。</p>

“这炭哪里来的？”母亲似乎并不高兴。</p>

“路上捡的......反正人家不要了，我想拿回来给你暖暖身子......”小男孩只好老实交代。</p>

“明天还给人家。”母亲的语气不容置疑，她蹲下来爱怜地摸着男孩的头，语重心长道，“修儿，母亲从小就和你说过，‘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哪怕如今我们穷些，但该有的骨气还是要有的。”</p>

于是第二天，男孩带着剩下那块炭，蹲在路边，等那个马车夫再次出现时，就拦下他的车，伸手把炭还给了他。</p>

那马夫看着一个衣着单薄却倔强地把一块炭呈给他的小男孩，着实惊了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个男孩，摸着胡子叹道：“孩子，你定前途无量呐。”</p>

后来马车夫推荐男孩去他主人府上打杂，他和母亲终于不用在冬日的大街上挨饿受冻。而且，他们在那里也能享受炭火的温暖。</p>

窗户缝中透进来的风吹得蜡烛的火晃了晃，晃得余清玦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p>

他恍然发现，自己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冬天再也不习惯用炭了。约莫是上了战场之后，或者更早一些，是母亲和他分开的时候。</p>

似乎自己一人，冷清惯了，也省去了燃炭的麻烦。</p>

这些年仅有一次，是他途经北方一个刚被高甸洗劫过的村落时，发现了躲在水缸里逃过一劫小男孩，也就是后来的竹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