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无头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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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翠柔神机妙算，杨铁心晚间果然来访。</p>

包惜弱自是对儿子言听计从，不管杨康怎么说，她也是字字信服有加的，杨铁心则未必。</p>

但终究不能由一个妇道人家跑来拜访此间主人，何况此间主人还是个较为年轻的男子。</p>

杨铁心详细陈述，基本上是将石翠柔的说话，由杨康复述的内容，再转述一遍。</p>

他是血性汉子，性格率直，自不会加油添醋，只不过边说边连声致歉，表达出一个分明是问罪前来，却又带着退缩之态的老好人的心虚。</p>

同时也令欧阳刻明白过来，石翠柔是怎样将事件前后、因果关系组织起来的。</p>

“此事……是由令郎亲口告诉你的？”欧阳刻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会否经由嫂夫人转述，杨大哥再重新概括一番？”</p>

“不是，我跟妻子都在场，听犬子一五一十诠释清楚的。”杨铁心又再表歉意：“料来是犬子胡思乱想，编造出来这一番胡话，欧阳兄弟也别太往心里去。”</p>

歉意是表达出来了，但问讯质询的意思也很清楚。</p>

欧阳刻苦笑道：“那我不知该怎么说了，此事前后，要说是我做的局，倒也未必就不合乎情理，但我的确一无所知，我这整天忙东忙西的，委实也抽不出时间……”</p>

“好吧！我自也能吩咐下人行事，策划这件事应须时不短，我又借机跑了一趟白驼山，因此倒更显得我有意推托责任，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据之类的，反而显得我嫌疑更大了……哈哈！”</p>

“倒不能这么说，我也觉此事蹊跷，怎会那般巧法？这边完颜洪烈与段天德被公子捕了，次日康儿那边就生出事端来？”</p>

杨铁心吁了口气，又饮了口茶，竭力表现得心平气和，接道：“而我夫妇与那江南六侠，实系公子相邀，去往望月酒楼，时未入晌，便上了二楼饮茶，预待午时进餐，那个时段嘛……”</p>

“那便是证据确凿！”欧阳刻打断道：“杨大哥想必是要说，我与圣女早已定下计来，就等着观摩这一场街头血案，于是一切照计划行事，如此计划设定完备，执行状况也甚佳。”</p>

“但小弟要问了，令郎怒而杀人，用九阴白骨爪直击喉头，将那位柴姓少年毙于爪下，我要如何确保它发生呢？万一它就是不发生呢？”</p>

杨铁心点点头，道：“犬子顽劣，兼且仗着学过几年功夫，手底下狠毒，这是万万计划不出来的，公子所言甚是。”</p>

欧阳刻定睛打量他一会，道：“既然如此，杨大哥夙夜来访，却不知所为何事？”</p>

杨铁心置若罔闻，道：“据犬子胡言乱语，柴姓少年拦在路口，向犬子索赔他的绊马索，否则全家人大祸临头，肯定要死光死绝，我与六侠听力未及，当时又正闲聊琐事，不知公子可否听见？”</p>

“我也没听见，只听到叫嚷声热烈，于是才绕到窗前去看热闹，好像你们也是这样吧？”欧阳刻答道。</p>

又道：“柴姓小子顽皮淘气，恶迹无数，我倒也做过一番查访，否则圣女须饶不过我，话分两头说，令郎手底下虽狠毒点，杀了那小子，倒也称得上除暴安良，就可惜令郎先前并不知此子劣迹，未免……呵呵，矫枉过正了些，杨大哥以为呢？”</p>

“说的也是。”杨铁心点头。</p>

“因此杨康为何要编造这番说辞？”欧阳刻紧盯着他的眼睛，话说得一字一顿。</p>

杨铁心不以为意道：“想必还是为了脱罪……的遣词吧！”</p>

欧阳刻摇头道：“脱罪或属其一，其二是陷我于不义！你这个儿子……杨大哥这位十七年未见的爱子，心计可不浅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