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不要练个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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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少主示下！”</p>

百人齐声高喊，声震屋宇，给欧阳刻吓了一跳。</p>

“各位大哥快请起，地上凉……”欧阳刻喉头打了个结，道：“主要是跪着膝盖疼，你们膝盖疼不疼？”</p>

又是百人语声哄然而起：“谢少主！”</p>

没人回答他这个无厘头的问题，百人立起站得笔直，个个目不斜视，紧盯着他。</p>

如此眼神表情，欧阳刻忽然读懂了，那里面既有感激，又有昂然奋不顾身之意。</p>

仿佛只要少庄主一声令下，这些人立刻就要赶往沙场赴死。</p>

原来如此。</p>

欧阳锋的担忧就好解释了。</p>

百名武人听着他口授武诀，却对这半个师父缺乏谢意，或许面对驰名中外的白驼山主人，他们更缺乏敬意！</p>

欧阳锋生性敏感，久历世故，察言观色什么的，自远非欧阳刻可及。</p>

欧阳刻琢磨着，叔父可能看出他们眼色桀骜，从而感到威胁。</p>

内力与外物亲和，原来还有这般妙用，难怪天雅态度转变……</p>

又想到收伏的雪蟾蜍，尚未及跟叔父提起。</p>

周景文曾指出，欧阳锋获创蛤蟆功正是受此物启发，那么知会欧阳锋此事，会不会适得其反？</p>

是夜大张宴席，杀牛宰羊，各种珍馐美酒流水价搬上来，款待百名武士，这可是他最牢靠的班底！</p>

酒过三巡……</p>

欧阳刻坚持到第二巡，未及现场直播，便当众表演了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p>

不省人事。</p>

次日醒转时，天还未亮。</p>

透过纱窗看去，雪山辽远无际，后院几株素心腊梅送来幽幽清香，令人尤感更深露重。</p>

怀中滑滑软软的一团女体，正是邹玉，从后背拥着欧阳刻的自是张清芳，两女均未着寸缕，掩着温暖的锦袍睡得正香。</p>

天雅照例独自睡在小床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在欧阳刻的严厉叮嘱下，她至今除了吃喝洗漱，都很少下地走动。</p>

至于伊豆儿就可怜了，上半身趴在天雅的床尾，坐在矮櫈上冻得瑟瑟发抖。</p>

紫铜炉膛早已熄灭，庞阔的寝宫里寒意大盛。</p>

欧阳刻小心抽身起床，精赤着上身加了一把禾木屑，以纸媒点燃，回过头来才发现，伊豆儿果然是醒的。</p>

他食指撮唇作出“嘘”的样子，意示不要出声，径步过去抱起伊豆儿，小小的身体轻飘飘的，便待塞进天雅的被窝。</p>

念头一转，小女孩好动，别伤着天雅，又转到自己的大床榻上，塞到邹玉张清芳之间。</p>

如此动静，两女兀自未醒，伊豆儿眼睛大睁着，炯炯有神地打量他。</p>

欧阳刻一笑，俯身凑近她，嘴形做出两个字“睡吧”。</p>

伊豆儿听话地闭眼，不一会儿又睁开来，欧阳刻已然披衣转身，走出门去。</p>

寝宫内外均有沙漏计时，方当丑时末分。</p>

户外抓了把雪洗脸漱口，欧阳刻径步下山，内力流转于外。</p>

白驼山绝学，瞬息千里！</p>

仿佛足不沾地般飞驰而出，暮春里雪山湿滑，每一个滑步却毫不影响他的行进，反而借势滑翔，速度更快。</p>

这是对内力的精微控制，遍及体表每一个触感神经，务求在动态下保持身体平衡。</p>

五分钟后已至山脚，奔走未绝，六分钟抵达十多里外的马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