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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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锦不喜欢这宫中的任何一个太监。</p>

一群躲在陈渡影子里的东西，有一点权也能让他们翘起尾巴，趾高气昂的炫耀。</p>

见到让陈渡恨之入骨的官员，就野狗一般扑上去，将他们分而食之。</p>

见人下菜碟的阉狗们。</p>

高勒活着的时候，还是栖凤殿那宫女的对食，在一起拉拉扯扯，像两块生肉贴住了相互摩擦，浓情蜜意的眼神交融的，流出一阵腐臭味。</p>

慕容锦每次撞见都嫌晦气。</p>

他想问陈嘉沐怎么忍得了太监身上的异味，还让他上自己的床睡。</p>

又想问她怎么就这样迷了眼。</p>

为了权？</p>

可朝中没定下婚事的适龄男子不少，无论她看上谁，也就跟陈渡说一句的事。</p>

为了钱？</p>

一个刚上位的太监，身上的钱估计还没有琉璃宫一月的支出多，他哪来的钱。</p>

总不可能是为了——</p>

慕容锦一闭眼，脑子里的高勒换成方彦的脸，宫女摇身一变成了陈嘉沐，脸如凝脂唇若点漆，热热地要往那阉人身上贴。</p>

他手又痒起来。往身侧按，没摸到佩刀。</p>

一睁眼先看见陈嘉沐的两只手，交叠着搭在腿上，像半个素洁的玉香囊，连着茭白般的嫩白腕子，上头还留着自己刚才掐出的指痕。</p>

“公主跟个白泥做的小人似的，随便捏几下就一道印。”</p>

陈嘉沐这才正脸看他：“将军身上的印也不少。”</p>

特别是脸上的那道。</p>

见人先见脸，慕容锦的疤正好居于正中，绝无忽视遮掩的可能。</p>

慕容锦却笑一声，他平生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看，与陈嘉沐说了几回，和没提醒没什么两样。</p>

他俯身凑近了，眼皮微垂，居高临下地看她：“那公主仔细瞧瞧。”</p>

陈嘉沐没听出他言语里的冷气，也真不客气，屏气凝神，伸手去摸。</p>

慕容锦的疤是一块新长的肉，更白也更光滑，从眉头摸到紧绷的唇角，将这道天堑走了来回。</p>

“将军的疤怎么来的？”</p>

慕容锦笑一声：“公主问哪一条？”</p>

还没等陈嘉沐回答，他一抬手松了袍子，拽着陈嘉沐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围裹进怀中。</p>

胸前腹上的肌肉几乎贴着陈嘉沐的鼻尖。</p>

他一手扶着陈嘉沐的腰，低头重复道：“公主问的哪一条？”</p>

纵横交错的伤疤直撞到陈嘉沐的脸上去。</p>

陈嘉沐沉默了许久。</p>

“看看后背。”她突然说。</p>

慕容锦干脆将衣服脱了。任由陈嘉沐站起来，走到他身后看。</p>

她的手摸到哪，视线就跟到哪。</p>

慕容锦身上的疤大多都发白，只有几条增生了，血红的肉虫一般，掘出宽阔背脊上的一条路，打乱了紧挨的肌肉，歪歪扭扭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