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雪与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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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酒店大厅内，年会的氛围已被炒得热烈，舞台中心的灯光一闪一闪，似乎是和着众人正兴奋跳动着的心脏的节奏。领导们已陆陆续续就坐，携带家属的员工们也领着各自的家人前往预定的座位。</p>

无论是否表演节目，到场的各位都是精心打扮的模样，男男女女几乎都以正装出席，以显重视但又不过分隆重夸张。</p>

为此，姚芯也专门换上一身新的西装——说来有些不好意思，这套西装是新年的第三天，他们家之前时常造访的一位订做西装的老先生为他和游宸送来的。</p>

那天他手足无措地推辞，对方只是挂着和从前一样慈祥的笑意，眼角漾起的每一缕笑纹都是他熟悉的弧度，那双已有些浑浊的眼里闪烁着不变的关爱，看得姚芯不由得鼻子一酸，像孩子一般在老人面前低下头，讷讷道以后我把钱还给您。而老人只是笑笑，抬手摸摸他的头，说没关系。</p>

崭新的西装熨帖，包裹着那道颀长瘦削的身躯，掐腰的设计勾勒出青年纤细美好的腰线，仿佛不堪一握一般，工艺细致的纹样在炫目灯光的照耀下在旁人眼中一闪而过，再定睛看去，又似乎只是一件低调却又华美的白色西装。</p>

华丽的金色吊灯高悬于穹顶，为这一年一度的盛况洒下近似于纸醉金迷般的光辉。</p>

姚芯身处其中，恍惚间竟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他接过宴雁递给他的饮料，跟着她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缓慢穿梭而过，却并不知道自己这洁白的一抹在一众黑色中多么扎眼，像一根在暗夜里飘落的羽毛，像一片落在古堡塔尖的雪。</p>

他无意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自己却浑然不知。</p>

宴雁对这样的注视则要比他敏感，一方面有点隐秘的、不知为何的自豪，另一方面又有种不愿他被别人看见的气恼。她把姚芯拽到后台，叉着腰说：“你在这待着，别乱跑了。”</p>

姚芯被她按着肩膀坐下，闻言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她。</p>

“保留惊喜，惊喜感懂不懂？让他们把对我们节目的期待感拉高。”宴雁一边比比划划，一边玩笑地和他说着，“你要留着一会上台的时候惊艳全场！不能像现在这样在外面抛头露脸的！”</p>

姚芯似乎依旧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困惑道：“什么惊喜？”</p>

“你啊！”宴雁说，“你今天这么好看，你没注意到其他人看你的眼神吗？让我想想怎么描述……就像狼堆里的小白兔，他们看上去迫不及待要把你叼走了！”</p>

“你太夸张了。”姚芯不以为然，“他们是在看你，你才很漂亮。”</p>

“虽然被夸我很开心，但你说的和我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宴雁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说，“虽然你平时也很好看，但是见过你的人其实基本就是咱们部门的，公司大部分人都是只听过你的名号，没见过你本人啦。”</p>

“所以……？”</p>

“所以，”宴雁严肃地点点头，道，“要保留神秘感！”</p>

姚芯被她说得有些紧张，又要下意识地搓搓脸，小声地重复道：“你太夸张了……我怎么样，其实没什么的，主要是你们啦……”</p>

宴雁把他的手从脸上挪开，同他眼睛中的自己对视，认真道：“美而不自知的人设出现在你身上一点都不现实，姚芯，你很好看。</p>

“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对你一见钟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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