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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非不做反驳，冰凉辛辣的酒精洗过喉咙，让她心智中一些刁猾的东西暂时远离，她结巴两句又用力抿抿嘴唇，为自己找好了理由，“我，睡眠一直不是很好。”</p>
林耀辉静静地将餐具摆好没有插话。吴非很不情愿地回忆起自己时常梦魇的事情，“经常做梦，很困扰。”她略显婴儿肥的脸上夹带着一点痛苦的神态。</p>
“什么样的梦？”林耀辉把方巾铺平。</p>
“不好说，有些混乱，跟小时候的有关，一次车祸。我想你应该知道。”</p>
吴伟忠的腿是怎么瘸了的，但她没把这句说出来。</p>
“我的确知道。”林耀辉深重低语一句，接着话锋一转，“这是你选专业的原因吗？如果你想治疗自己，不是应该学心理学么？”</p>
吴非辨不清他是在调侃她，还是出于关心，虽然他此时的模样好像真的是在认真讨论一个话题，“不是，我只是……”</p>
“莫名其妙地做了选择，就像在地摊上随便捡到个便宜货，觉得还不错，但不一定是因为喜欢。”林耀辉替她回答。</p>
“差不多吧，很草率吗？”</p>
“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随机地，说不上什么草率不草率。而且就算是，你也具备草率的条件。”</p>
这回吴非听懂他话里感觉她无聊的意思，但仍不甘心地问，“不需要任何代价么？”</p>
“任何事情都有代价的。”林耀辉失笑，自相矛盾的话，他也答得面色从容。</p>
“那你到底在说什么？”吴非发问。</p>
“绝地逢生的时候也许就能知道，不过也不一定，也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所以我不太去琢磨这些费脑子的事。”</p>
他们似乎不在一个纬度聊天，吴非不是很理解，但故意讥笑道，“需要什么，跟想要什么不一样么？大师？”</p>
“不一样。”</p>
“说说看。”</p>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p>
吴非哼笑一下，以示他在故弄玄虚，然而林耀辉只是在云清风淡地笑着，仿佛她是个要糖吃的孩子，却没要到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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