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问苍生问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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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镜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缩回手，赶忙道歉：“在下冒犯了。”</p>

“冒犯，哼，我看你这登徒子就是故意的！”谁知那丫鬟却是不依不饶。</p>

反倒是女子举起团扇挡在丫鬟前边：“好了小青，这位公子想来也非故意。”</p>

苏镜摸了摸鼻子，也不知该说点什么，见那丫鬟依旧在瞪着自己，也只好是歉意地笑了笑。</p>

回过头，朝旁边的王大头子翻了个白眼：“王哥你也真是。”</p>

谁知这王大头子却是猥琐的笑了笑：“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刚才手感怎么样，是不是……我看这女子长得貌美，大家闺秀，苏小哥若是有意，当哥的去为你说媒，如何？”</p>

看着一脸猥琐模样的王大头子，苏镜一阵无语，只好是又翻了个白眼。</p>

一旁的丫鬟并没有消气，在自家小姐耳边愤愤说着：“小姐，我看那登徒子就是故意的，”</p>

“好了小青，此处人多，那面有个磕碰，不要再说了。”</p>

丫鬟的嘴巴张了张，又瞪了苏镜一眼，还是乖乖没有说话。</p>

很快，一旁的人群便骚起来，只见长街的尽头，缓缓驶来一銮驾，銮驾上，坐着一身着袈裟的和尚。</p>

和尚身形瘦小，却慈眉善目，端坐在蒲团上，给人一种得道高僧的感觉。</p>

忽而见，人群中响起“活佛在世，救苦救难”的口号，紧接着，喊口号的人越来越多，口号越来越响。</p>

人群开始跪了下去，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p>

一旁的王大头子也要跪下去，却被苏镜一把拉住。</p>

“怎么了？”王大头子有些不解。</p>

苏镜却问道：“跪他干嘛？”</p>

王大头子愣了：“这可是在世活佛，应当跪的。”说完，也不顾苏镜拉扯，执意跪了下去。</p>

苏镜皱了皱眉头，看着跪倒一片的大梁百姓，心中竟有些怅然，为了不引人注目，只好是往后退了退。</p>

退的时候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旁的女子、丫鬟，不知何时不见了影踪。</p>

“苏兄为何不跪？”就在苏镜往后躲的时候，身边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p>

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刘清河，没想到他居然也在此。</p>

苏镜笑了笑，回到：“又不是父母，更不是天地，有什么好跪的。”</p>

刘清河微微一笑：“难不成苏兄连君王也不跪？”</p>

问完之后，并没有等苏镜回答，便自顾自推着轮椅往前了一些，感慨道：“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贾生》-李商隐）</p>

继而转头，问道：“苏兄，你觉得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做法，对吗？”</p>

苏镜愣了一下，不知对方到底什么意思，思量了一下后，只好说道：“自然是不对的。”</p>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p>

自从南方三年大旱之后，大梁之主便开始尊崇佛道，开始“不问苍生问鬼神”，更是拜灵光寺住持为国师。</p>

苏镜以为自己的回到会得到对方的赞同，可谁想刘清河却是摇了摇头。</p>

“我以为苏兄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谁知……”</p>

苏镜挑了挑眉：“哦？那不知刘公子有何高见。”</p>

刘清河将手中的羽扇放置腿上，认真说道：“苏兄认为，宫里的那位，傻不傻？”</p>

如此公然地发问把苏镜惊得左右望了望，幸好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面前的青年，只觉得对方变得有些神秘了。</p>

“能够成为一国之主，自然是不傻的。”</p>

“那就对了，”刘清河说道：“既然不傻，我们能够想到的问题，宫里的那位自然也能想到，在普通儒生看来，这不问苍生问鬼神，乃是昏君所为，但我却想，无论是苍生，还是鬼神，在宫里那位的眼里，都不过是工具。”</p>

“工具，只分好不好用，不分好坏，百姓信鬼神，鬼神能够带来安定，那对于当权者来说，这个工具就是好用的。”</p>

“问题只在于，那位能不能将鬼神死死攥在手里，彻彻底底的为自己所用，如此而已。”</p>

“苏兄，可否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