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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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湘儿也急切询问，“婆婆可有见到七妹妹了？”</p>

小春也正好给苏婆子上了热茶，她赶紧接过来，又回潘湘儿话，“七姑娘只怕也没几个人见到，我问了杨夫人小厨房林慧生家的，她收了五十个大钱才予我说道，七姑娘自进门就是兜头裹住由婆子们抱着进来，只怕是除了忠叔及两个粗使婆子，怕就是杨夫人几个主子见到。”</p>

神秘至极。</p>

几个婆子缩在小厨房里，拢着火堆旁，窃窃私语。</p>

苏婆子就是腆着脸在那里坐了大晚上，才听来这些话。</p>

正房时不时要从小厨房里端些热汤热粥，每每送了进去，回来并又是新的信儿，直到最后一趟，林慧生家的才撵道：“各自回去罢，明日只怕有得忙碌。”</p>

苏婆子也只得提着从林慧生这里借到的碎布线头，打着哈欠假意回去。</p>

实则悄悄躲在正房院落门外，直到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离去，她也听说侯府有能耐的少年郎在侧，不敢跟随，只是远远看着一向用来做客房的琴书院亮了灯，这才提起裙裾，往自家斑竹园悄悄走去。</p>

好似又想起什么，她看了看袁予拙几眼，“四公子——，二公子，七姑娘没有送之前的破落小院，刚刚我看着琴书园亮了灯，且又说侯府的赵管家亲自前来，那赵管家听说是江湖高手，只怕……”</p>

袁予拙知道她担忧什么。</p>

但是事到如今，他难得能潜入府内一次，如错失与七妹妹见面，真去了平城候府，只怕再相见就不会那么容易。</p>

袁予拙思虑片刻，还是坚持己见，“琴书园我也曾甚是熟稔，从斑竹园过去有个僻静小道，可直达鲤鱼池，旁日里鲜少有人知道，我若从鲤鱼池泅渡过去，并能叩开正房后窗。并是能与七妹妹交代几句，也胜过这十年未见。”</p>

潘湘儿主仆不知袁予拙的坚持出自何意。</p>

但这法子却不见得上好，潘湘儿看了看屋外大雪，想着那水只怕冻彻骨髓，“二哥，鲤鱼池水不深，只是今日这般气候，只怕冰水俱全，你若下了水，一是冻不住，坏了身子骨就不妙了；再者水里冰冰碎碎，声响只怕也了得，惊动了侯府之人如何是好？”</p>

这一番话不无道理。</p>

眼看着时辰 愈来愈晚，袁予拙愈发焦虑，他忍不住起身踱步，想了想又说道：“我若假扮成府内小子，能否混到跟前？”</p>

苏婆婆点点头。</p>

“怕是可行，今日里托那赵管家一顿上下折腾，府里好多青壮小厮、护卫，都涌入了夫人正房，只怕谁也说不清楚谁是谁。”</p>

侍郎府可不小，尤其是并着以前的祖宅，原地处郊野，并划了大片地方，如今不同其他大家族屋，墙墙相靠，院落毗邻。几乎是各个不同的院子均是独立，期间又用花园、鱼池、假山、连廊连接起来。</p>

故而下人也多了些，且有时候也不那么亲厚。</p>

袁予拙长得五短三粗，不甚瞩目，一番收拾打整冒充个外院的小厮倒是可以。</p>

想到法子，众人舒了口气，小春却觉不对，一拍大腿，“姑娘，我们这里哪有小厮衣物？”</p>

说罢看向仍是公子哥打扮的袁予拙，他历来穿着简洁朴素，可再如何朴素也是主子的绫罗绸缎，锦衣玉袍。</p>

苏婆子搓了搓手，“姑娘，二公子，不若我去前头找老阚头借上一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