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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皓在故意吊他们。</p>
顾君弦唇角扯平,微侧头,把怀里的栀年递给身后的人。</p>
许子皓低垂着的眸子突然抬起来,邪笑一声。</p>
“我他妈还在这儿呢。”</p>
许子皓突然将按钮按下。</p>
起吊机轰隆一声,卷轮开始工作,小小和只只被吊着随着绳索缓慢往下放,距离搅碎机越来越近。</p>
小小和只只脸色比方才更白,白嫩的胳膊全是青淤的勒痕,左右扭动时,细细的两条绳索便如此在空中晃荡,直接牵动栀年的心。</p>
“久别重逢,顾少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p>
许子皓冷嗤一声,将按钮收回来:“你不会以为,让她走,你就能有办法——”</p>
他往小小和只只那边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把他们救下来?”</p>
顾君弦如群狼之首般的眼睛一下染上嗜血的寒意,冷透拳头上的领带被缠得越来越紧。</p>
栀年挣脱那人的桎梏,又被拉回来:“许子皓你要干什么!”</p>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待我的,……”栀年泪瞬间滚出来,被呛到,哽咽了一下,“我的两个孩子……”</p>
“你有什么冲我来!”</p>
母亲护犊,爆发出强大的力气。</p>
几个大男人在旁边扯住栀年都废了些力气才勉强不让栀年冲上去。</p>
许子皓穿着脏兮兮的黑色裤子,血已经将他的裤腿染成颜色更深的玄色。</p>
他看上去许久没有正常生活过,唇角干裂全是破裂干涸的血痕,却仍是一副轻松模样。</p>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带着血,手而后伸进口袋。</p>
小小和只只离搅碎机还有一米左右时,起吊机停止运作。</p>
“对不起——”许子皓尾音拖长,“我?”</p>
“年年,你是对不起,我们十六年的感情。”</p>
栀年一怔,掌心被嵌入的指甲快掐处血印子仍是没松开。</p>
许子皓拖着血流不止的右腿来回踱步,看上去十分滑稽。</p>
“你出生时,我三岁。”</p>
“你六岁那年说,让我保护你一辈子。”</p>
“你十六岁那年,又忘了我。”</p>
“你十八岁那年,是我,”许子皓情绪又激动起来,沙哑的声带如同拉锯时的刺耳锐鸣,“是我!救、了、你!”</p>
“你二十一岁,被你身边这个混不吝绑回去当性奴,也他妈是我!”</p>
“救了你……”</p>
“可你从来不会回头望我一眼。”</p>
“不会,根本不会。”</p>
“连我消失了六年,你都毫不关心。”</p>
许子皓句句戳在栀年心坎上,她根本没办法反驳。</p>
他所言句句属实,但她不是没有找过他……</p>
栀年摇头,声音发颤:“不是的……”</p>
她不是没有找过他,只是在她生完孩子后,已经全然没了他的消息。</p>
连带着许氏都销声匿迹。</p>
她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儿。</p>
她无数次在梦里又见到曾经那个护着她的子皓哥哥,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p>
“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把他们,从你肚子里挖出来。”</p>
许子皓轻笑一声,扭头看着小小和只只。</p>
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冰冷。</p>
好像他眼里的,根本不是两条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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