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囚禁（5）：闻到阳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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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年一下搞不清楚男人是真的在哄她，还是在干什么。</p>

脖子上的项链，对于她来说，太贵重，也太不干净。</p>

在这个男人结婚后，她还收到了“婚后礼物”。</p>

不是戒指，也不是结婚戒指。</p>

他是不是想提醒她，摆正自己的身份，不要喜欢他，因为他已经结婚了。</p>

栀年酝酿了一会儿，觉得他约莫就是这么个意思。</p>

她已经很努力地控制，不要去喜欢他，不要再对他抱有一点点残存的希望。</p>

事实上，四年前那个清冷优秀的少年背影，已经在不断虚化。</p>

可人心是肉做的，她控制不了自己能一下子就对他毫无感觉，对他视而不见。</p>

在看着他和温言结婚的时候，她苦涩耻辱的背后，是无尽的痛苦。</p>

几周被他囚着的生活，好似终于因为顾君弦的那一句“不开心”而让她的情绪有了一些波澜，泛起的却是苦涩的涟漪。</p>

栀年有些认真地去想这个问题，对于她而言，到底什么叫作开心，什么叫作不开心呢……</p>

她想，或许在顾家的前两年是开心的。</p>

至少她认为那是开心的。</p>

她可以不用像原来在江南小镇那样，除了学习还要背负生活。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妈妈养她，但大部分时候，她的妈妈拉皮条挣来的钱，都拿去买酒了。</p>

家里是低保户，栀年靠着低保和勤工俭学的钱生活。</p>

栀年觉得自己或许是娇弱的，她可以在那些一成不变的生活里过出花，但再也不想经历一遍。</p>

所以来到顾家后，她变得比原先开朗了一些，性格也不再那么沉闷。</p>

她的生活比原来好了很多，至少不用再担心吃不饱穿不暖，她有更多精力和时间去追求美好的事物。</p>

那些怀揣着希望的少女愿望，一部分，被投射到顾君弦身上。</p>

初出小镇，女孩儿从未见过那么耀眼的少年。</p>

只需站在那，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干，就可以是众人的焦点。</p>

栀年渴望活成那一副热烈的模样，她在少年的身上，能闻到阳光的味道。</p>

她那时想，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要被热烈地爱着的，而不是她这样温吞敏感的人。</p>

她自觉尺度把握的很好，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太近，怕他发现，也怕自己沦陷；太远，她怕自己摸不到阳光。</p>

这是她，喜欢他的原因。</p>

她现在，因为顾君弦的这一句话，突然想明白了。</p>

所有的至死不渝，全部都在四年前被掐灭了。</p>

现在，都亲手，被这个男人，掐灭了。</p>

栀年眼里没忍住泛起些泪花，最后又硬生生憋了回去。</p>

顾君弦默不作声地看着栀年，栀年虽然低着脑袋，但他也不是看不见栀年眼底变化的情绪。</p>

顾君弦觉得自己的心底升腾起一股压抑的情绪，死死压着他的胸口，痛的他难受。</p>

面前的女孩儿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几个眼神变化，便可以拨动他的心弦。</p>

他明明感觉这会让自己压抑难受。</p>

但他怎么也做不到，像从前一样，就把她按在床上，做到她听话乖顺为止。</p>

原来那不是在驯兽，而是在让她折寿。</p>

她眼底现在就像一潭死水，所有的动作都对他言听计从，他说东都不敢说西。</p>

她似乎已经做到了他所说的那个样子，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如同心里压着千斤顶。他不自觉想让她开心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