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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重心里盘算了一下,人家这边五十银元,郝人就给了五十银元,那还是算了,回去向郝人报告一下,总不能强买强卖吧?</p>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p>
“那我不买了。”</p>
这要是别人,经理相信是讲价做的假动作,然而,眼前这人是愣头青,他说要走,那是真的要走!</p>
霍夫曼急忙伸手将他拦下。</p>
“朱先生,您再考虑考虑,四十银元如何?”</p>
朱重心里虽然吃惊,但这钱也不够啊!</p>
“不了不了……”</p>
霍夫曼有些担心了,万一这小伙子真走出门外,这么大单生意可就完啦!</p>
“那……三十五银元?”</p>
朱重无动于衷地抱着银元往外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霍夫曼狠狠拍了一下大腿。</p>
“二十九银元也行!”</p>
朱重有些惊讶地转过身。</p>
“真的?!”</p>
霍夫曼叹了口气说:“还是你们会做生意,朱先生,来,咱们到柜台签合同。”</p>
万万没想到,军火还能讲价!</p>
巧了啊,等朱重抱着子弹扛着枪从洋行出来,正好遇到大金牙拉着车到处转悠。</p>
“哎呦,军爷,您又来啦,来来来,我送您回去!”</p>
朱重笑了。</p>
“金先生,巧了啊,正好,坐您的车去一趟市场,等会儿回营去。”</p>
市场上,朱重走到一个鸡蛋摊子前,拿起一个鸡蛋看了看。</p>
“大娘,这鸡蛋多少钱一斤?”</p>
大娘伸出一根手指头。</p>
“一个一毛钱。”</p>
朱重眼睛一瞪。</p>
“一毛钱一个,鸡蛋壳是金子做的还是蛋清蛋黄是金子做的?您怎么不去抢?”</p>
大娘笑了。</p>
“你看现在哪里还有鸡蛋,这都是自己家养鸡下的蛋,水陆不通,大米都涨了几十倍,鸡蛋一个一毛贵吗?”</p>
朱重拿起几个鸡蛋嘟囔一句:“一个鸡蛋能买好几个大口径子弹。”</p>
正装着鸡蛋,旁边有人嚷嚷起来了。</p>
“吃你几个果子怎么着啦?没有本大爷参与,这顷国能被推倒?告诉你,俺们跟着焦督抚混!”</p>
朱重扭头一看,是几个当兵的。</p>
他正想过去说点什么,被大娘拦住了。</p>
“你招惹他们做什么?这些都是督抚大人的老乡,一些江湖人士,沙城没有十万也有五万,惹到他们,就是一个协统也跑不了,平日里嚣张跋扈,连乡绅、地主都被勒索。”</p>
朱重:“……”</p>
路上,朱重就此事询问大金牙。</p>
“金大哥,焦督抚的乡人多吗?”</p>
大金牙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不知道他为啥对这件事感兴趣,但毕竟是个能拉关系的军爷,人家主动套近乎求之不得。</p>
随后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这才开口向他解释。</p>
“多,这几天来了不少人,你看街面上那些成群结队的,就是焦督抚乡人,没有军装穿着戏服也是个兵,客栈啥的都住满了,住的环境差了还不愿意,动不动就说自己是大功臣。”</p>
朱重四处瞅了瞅,成群结队穿着戏里小兵的人确实多,走路嚣张,动不动就对着甘蔗耍威风,根本没把底下甘蔗当人。</p>
“唉……”</p>
这次,朱重自己能扛动大麻袋,就没让大金牙进军营。</p>
走到宿舍附近,正好看到几个士兵鬼鬼祟祟地站在街口往里面看什么。</p>
朱重刚想问他们在干啥,那几个人就一哄而散了。</p>
回到房间里,朱重将弹药放在没人睡的炕上。</p>
“班长,刚才在外面,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街口。”</p>
对这件事,郝人没有说什么。</p>
“把鸡蛋送到伙房,回来带你打靶。”</p>
说到打靶,朱重兴奋了,在军营里,想要打靶训练,必须申请才行,即便是协统萧良也没有资格下令打靶,因为他没有这个经费,自从武省那边干起来,各营军费也就断了。</p>
“好嘞!”</p>
等朱重从伙房里兴冲冲地跑回来,发现郝人坐在宿舍外面的椅子上,手里的枪刚刚上好了子弹。</p>
“班长,咱们现在开始?”</p>
郝人指了指靶子。</p>
“去,把靶子举起来。”</p>
朱重心里一惊。</p>
“啊?我……”</p>
郝人瞪了他一眼。</p>
“让你去你就去,等会儿把靶子晃动幅度大一点,只要你不把靶心对准自己就没有问题。”</p>
这要是别人,必然拒绝这个命令,多少钱一个月的工资,这么拼命?</p>
年轻的朱重不知道涩会的险恶,傻乎乎地跑过去将靶子举了起来。</p>
旁边正在训练的人吓得目瞪口呆。</p>
路过的萧良大叫一声。</p>
“郝人,你**的再干啥!”</p>
郝人没搭理他,举枪怦的一声打出第一发。</p>
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朱重身上,朱重赶紧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发现没有一个窟窿眼,放心地笑了。</p>
“没事没事……”</p>
再看靶子上,中间一个洞洞,不就是郝人刚才打的一枪?一时间,众人愣住了。</p>
郝人朝朱重挥挥手,示意他将靶子晃动地剧烈一点。</p>
朱重举起靶子左右晃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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