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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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她喝醉了，也没完全醉。头有点晕晕的，走路走不成直线，却知道自己在哪里，和谁在一起。</p>

起初她坐在那除了脸微红，不说话，和平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p>

他都不知道她醉了，直到后面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回应，他碰了碰她的手肘，她直接趴到桌上。</p>

他哭笑不得，原来真的有人酒量这么差，她只喝了三分之一杯而已。</p>

他背她下楼，在路口准备叫车，她却醒了。</p>

“今晚月色真美，我们走一走吧。”</p>

习芷枫趴在他肩上道，她的嗓音清冷，可是今天喝了酒带了几分沙哑，还带着葡萄酒的芬芳。</p>

他的耳朵醉了，不单耳朵醉了，他的心脏也剧烈跳动起来，扑通，扑通，仿佛在跳着探戈。</p>

“风也温柔。”他柔情道，仿佛这月色下，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她。</p>

“有风吗？没有风啊，你看那树叶一动不动，没有风！”她伸着食指指着前面那棵绿化树。</p>

秦习烨：……</p>

终是他错付了。</p>

这晚她沿着绿化带走了很久很久，他跟在后面，随时担心她可能摔倒。</p>

他看着手机上的地图，离她的公寓距离越来越远，最终还是叫了辆车，把她塞了进去。</p>

出租车内，她一改往日的高冷人设，絮絮叨叨了很久。说她学校的事，说她打工的事。</p>

她说得最多的一句，是她很高兴，她终于毕业了，终于熬出头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她了。</p>

然后她的眼睛就红了，把头埋进臂弯里，开始默默呼气不让眼泪流下来。</p>

从昨晚和妈妈的通话中她猜测，妈妈可能生病了，她想妈妈了。</p>

他伸手虚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安抚她。</p>

下车后，她恢复了平常的样子。</p>

“要上去坐坐吗？”她问他，他送她回家这么多次，这是她第一次邀请他去家里。</p>

见她还微红的眼睛，他点点头，扶她进去。</p>

她租的房子是一套两室一厅，不大，房间和客厅都很整洁，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厨房的烟火气显示着这个房子里住着一个勤快的姑娘。</p>

他把刚烧开的水，放凉到适合入口的温度，拿进卧室递给床上躺着的人。</p>

她没有骗他，她的酒量确实很差。</p>

看着她脸颊如苹果，嘴唇如樱桃，他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看到她白皙的天鹅颈也染上绯红，他移开视线不敢再往下看。</p>

她挣扎着坐起来，雪纺衬衫一边滑落肩头，室内没有开灯，窗外溜进来的月光照在她身上，裸露的肌肤仿佛在发光。</p>

他闭了下眼，心里默念大悲咒。</p>

她尤不自知，双手捧着热水杯放在唇边，牙齿咬在杯沿上，发呆。</p>

“唉！ ”他叹了口气，把她的杯子拿走，衣服拉好，然后把她塞进被子里。</p>

帮她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她却拉住他的衣袖。</p>

“别走。”</p>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