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谢府论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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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里，南威城热闹更胜澄合镇，戏台子前百姓络绎不绝，酒楼之中日日笙歌，百姓家门前张灯结彩，红头高悬。</p>

说来也怪，这年节一过，南威城陡然转暖，连澄渊洛水也有化冰之势，是以男女老少纷纷出门，一时之间热闹非凡。</p>

然这一年，羽皇山上却冷冷清清，百姓皆知这谢家的少爷身死，谢家刚办完丧事，不宜喜庆，是以穿着红衫的也绝不往羽皇山下去，至于有意前往羽皇山的，也绝不打扮，只着素服。</p>

有的人家承蒙谢家重恩，得以继日的，也照着往年习惯，前往谢府拜年，只是今年到谢家道贺也不是、吊丧也不是，于是只好在谢府门前深鞠一躬便走。</p>

此时谢家内，谢孤鸿、秦苕与轻若三人刚用罢早膳，忽听管家来报，说是南威城张大人前来，于是谢孤鸿换了衣裳，前往谢家正堂。</p>

见这张大人也是身着朴素，谢孤鸿连忙上前拱手说道：“家内刚办完小儿丧事，不宜年下喜庆，未前往城守府拜见张大人，反倒让张大人来此一趟，实在惭愧。”</p>

张之恒起身，也冲着谢孤鸿一拱手，说道：“谢家主客气，你我二人之间何谈‘惭愧’，张某在这南威城中有此作为，也是借了谢家主的光，是以到了年下，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来一趟为好。谢家主可莫怪张某唐突啊。”说罢，张之恒捻了捻长须。</p>

谢孤鸿摊手一请，招呼张之恒上了主座，自己则坐于旁座，说道：“张大人日理万机，得空前来，我谢家怎能言怪？”</p>

张之恒听罢，说道：“谢家主不怪便好。”</p>

谢孤鸿招呼管家到身前，说道：“去将年前制的赋雨清花茶拿来。”</p>

管家得命，颔首退下，随后谢孤鸿问道：“不知张大人今日前来，可是又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儿了？”</p>

见左右无人，张之恒叹了口气，说道：“什么都瞒不过谢家主。谢家主可知天昭立后之事？”</p>

谢孤鸿道：“我倒是听人说起过此事，张大人是为此事犯愁？”</p>

张之恒道：“以年前边关情势来看，陛下反攻望水城指日可待，在算上返回江州的时日，天昭立后之事不远矣。</p>

说来让谢家主笑话，若是陛下立其他女子为后，我还不为此事发愁，偏偏陛下要立左相之女为后，这可难煞我了。”</p>

谢孤鸿道：“朝堂之事，我谢家从不打听，不过张大人与我谢家交情颇深，若有张大人为难之事，我谢家倒也愿为张大人出些力气。还请张大人明言，究竟为难何事。”</p>

张之恒再叹一口气，才悠悠说道：“谢家主有所不知，如今奉天城内，左相府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江州、青州、沧州、云州的大小官吏人人都知，这左蓉儿一旦执掌后宫，左相在天昭之位便水涨船高，是以均携礼前往。</p>

我昔日得云大人提拔，恩情难忘，故与左相一脉不合，可前些月陛下以谋逆之罪排除异己，连同云大人在内许多大臣被处死。</p>

如今我在朝堂之上实在进退两难，故有意借立后之名，前往左相府拜谒，只是这礼的分寸难以把握。</p>

送得轻了，恐适得其反，教左相误会我轻视他，送得重了，又怕左相对先前之事心有芥蒂，借此上书说我行贿当朝宰相。</p>

左思右想，只好厚着脸皮来谢家讨些灵药送去，还望谢家主成全。”</p>

谢孤鸿思索一阵，说道：“我还道是什么难事儿，原来张大人是想要几株灵药，这事儿倒是不难。只是张大人确信这几株灵药可消左相心中芥蒂？”</p>

张之恒说道：“若是寻常药物定然是不能的，只是我听闻左相有咳血之症，加之其年事已过花甲，想必对延年益寿之物颇有心思，是故想找谢家主讨几株延年益寿的灵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