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播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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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小阪市区出租屋内，徐阳的直播事业如日中天。小阪的天气酷热难耐，而室内的“战斗”也异常激烈。一般的直播间如果不花钱投流量，有三五个人观看就算正常，但这种限制级别的成年人直播本身就自带流量，就算大白天，也有上百人在线观看，深夜时直播间的观看人数更是轻松超过五百，最高时曾达到两千人同时观看。可别小瞧这几百上千的在线人数，这种直播是付费观看的，光靠直播间的门票，徐阳就有不菲的收入。他凭借强壮的身体，每天三场不间断地直播，积攒了不少钱财，在当地的直播界也小有名气。虽然比不上国内大网红月入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恐怖收入，但徐阳很知足，徐阳每次直播结束后都会看着直播收入发呆。他还会深情的望向祖国的方向，期盼早一日回到祖国怀抱。

夏至这一天，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小阪市徐阳的出租屋里没有一件家具，四周的墙壁全被绿色幕布覆盖。徐阳正对着一个一比一高仿真娃娃埋头苦干。如果你有幸在现场观看，就会发现这个娃娃不仅没有衣服，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光秃秃的头皮上只有一个个黑色的定位贴纸。别问娃娃为什么没有头发，因为头发可以通过电脑渲染，想要什么颜色和发型都可以。也别问为什么要用高仿娃娃，因为请不起真人，而且经过 AIGC 渲染后，直播间里的观众看到的就是一个活灵活现、肤白貌美的性感小娘子，比真人可好看多了。而且还可以一天换三个不同的“女伴”，一个月 90 个都不重样。总之，这个时代万物都可以渲染，万物都可以 AI，万物都可以 AIGC。

徐阳努力“工作”着，房间里嗯嗯啊啊的声音此起彼伏，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时而低沉压抑，时而放荡奔放，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热血沸腾。这样的丑男美女组合，不仅男人爱看，就连月本国的寂寞少妇们也看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反正白天老公们上班去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寂寞，也不能真的偷吃布洛芬吧，看看直播安慰一下自己很合理。徐阳房间窗外的一排小麻雀也趴在电线上听得聚精会神，也许它们也想尝尝秋刀鱼的滋味吧。

徐阳大汗淋漓，一边配合直播间的各种要求，一边还要给娃娃换个姿势，配合剧情的演绎。三台 VR 摄像机全方位无死角地对着徐阳拍摄，没错，这还是一场 3D 直播，观众可以全方位无死角地观看。旁边有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台负责渲染合成，一台上传平台，不时还有人打赏一些有趣的小礼物。这样的直播生活，如果身体允许的话，徐阳也许会干到八十岁。但就在夏至这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直播事故，毁掉了他的直播事业。

负责渲染效果的笔记本电脑因为温度过高出现了问题，原本清晰流畅的直播画面，变成了一帧一帧的卡顿。徐阳没有发现直播事故，也没有及时干预。笔记本电脑黑屏后，渲染效果彻底消失，三台 VR 高清摄像机把徐阳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毫无偏差地真实上传到了直播平台，直播间里的观众惊呆了。多年后，徐阳回忆起这一天的直播，仍然羞臊得想死。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回到地球，把与这场直播相关的影像资料全部删除。徐阳在迟暮之年，也无数次感慨，虽然那时的自己还活着，但其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