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阴谋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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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谢娜突然笑了。</p>

她笑的是那么地发自内心、笑的是那么地慈祥。</p>

就像是一位真正的慈母。</p>

“好吧，看得出来，那段自我监禁的时光让你变得更有耐心了。”</p>

卡谢娜双手环抱，推了推那并不存在的眼镜。</p>

“但我提起冻原，并不是为了刺痛你。</p>

“塔露拉......看看这所学校吧。看看那些学生脸上的神采。”</p>

塔露拉下意识地顺着卡谢娜的手指看去。</p>

呜，好大.........</p>

诶不对.........</p>

塔露拉摇了摇头，看向走廊里来来回回的学生们。</p>

乌萨斯，鲁珀，佩洛，黎博利.........</p>

“他们相信五月的阳光会融化冻原上的冰雪，也相信着比冻原还硬的乌萨斯会在他们脚下改变。</p>

“........多么美好的新生代，他们将会带着未完成的事情，继续走上这条为了乌萨斯未来而闯荡的道路..........”</p>

“——而你又想用你那些龌龊的思想，去玷污他们的天真？”</p>

好了，现在轮到卡谢娜来嘲讽了。</p>

“你以为我是想在他们之中寻找下一个继承人？难道你那无聊到生锈的大脑对我的印象就剩下这些了？</p>

“不，塔露拉，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而已。我传递的只有知识和思想，并没有任何权力或者财富握在我的手里。</p>

“假如他们想要权力，他们可以自己用双手去争取。假如他们渴望阴谋，他们同样能从我传授的知识里找到最合适的技巧。”</p>

“你是想让我相信——你在我身上遭遇的失败，竟然让你一蹶不振、秉性大改？”</p>

“失败？我从来不认为那是失败。”</p>

卡谢娜继续笑着。</p>

她锋芒毕露地笑着。</p>

“整合运动并没有彻底毁在切尔诺伯格核心城，科西切的计划也一样。</p>

“是的，你们暂时阻止了科西切，他没能等来他想要的那场足以立刻改变乌萨斯的战争。</p>

“但乌萨斯还是步上了科西切为她设定的轨道。但乌萨斯还是会被改变。</p>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战争正在发生——无时无刻。</p>

“议会和军队的摩擦已然升级了，人们的意志也在一场又一场冲突中碰撞出新的火花。</p>

“而我，我会站在最富有活力的土壤上，尽我所能地播撒种子。</p>

“无论，最后的赢家，是议会，是皇权，是军队，是感染者，还是萨卡兹。”</p>

卡谢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p>

这是祂最为得意的筹谋，这是她在这里的意义，这是他种下的种子。</p>

“我将引导......或者说促成这些变革的发生。”</p>

“——我记得你向我否认过教育大众的意义。”</p>

塔露拉开口了。</p>

她不得不承认，在黑蛇这根老油条的面前，自己还是太过于稚嫩。</p>

知识.........</p>

她需要更加宽广的见识、更加强硬的手腕、更加高明的主见。</p>

在这些方面，眼前之人当的上一声“老师”。</p>

卡谢娜继续笑着。</p>

“当事态发生了变化，一位统治者却依旧按照过去的方法行事，那他必然会走向毁灭。”</p>

“你依然......以统治者自居。我明白了，你其实一点都没有改变。”</p>

“哦，差点忘了，你痛恨这个词语，就跟你厌恨科西切的控制一样。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并不在乎谁来统治。”</p>

卡谢娜翻开了手中的课本，随手指了一页，递给塔露拉。</p>

“自从乌萨斯从骏鹰手中夺下这片土地，权力的更迭在明里暗中发生过多少次？”</p>

塔露拉看着眼前的历史课本。</p>

“新皇登基”。</p>

上面密密麻麻地用乌萨斯语写满了注释。</p>

“塔露拉，你就是我，我也是你。</p>

“我们想要的，都是乌萨斯仍能在我们掌心迸出星火。</p>

“这场火......早晚会点燃整个乌萨斯。不，不仅乌萨斯。维多利亚......还有其他国家，都会被卷进来。”</p>

卡谢娜又笑着说道。</p>

“大火过后，这片土地会变得更加繁荣，还是迎来毁灭？</p>

“乌萨斯走过了自己的第一个千年——而我会令它走向第二个，第三个。这才是黑蛇存在的意义。</p>

“黑蛇不死，不是因为我有着自我存续的意志，而是因为乌萨斯必须活下去。”</p>

“.............”</p>

这可真是亚瑟带黑切，沉默加破防。</p>

塔露拉自诩看清了科西切，摆脱了黑蛇的影子，却万万没想到，最终自己竟是连对方筹谋的万分之一都看不清楚。</p>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存在着什么必要的内在联系？</p>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目标是什么？</p>

科西切——卡谢娜——黑蛇早已告诉了她。</p>

但她的双眼被仇恨蒙蔽，也正因如此，她看不清。</p>

“塔露拉，用上科西切教会你的所有技巧，看一看吧，看看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都发自真心。”</p>

塔露拉摇了摇头。</p>

“不必了。”</p>

“那你还想着在这里杀死我吗？为了躲开城内卫兵的视线，你没有拿剑。</p>

“你只能用你的火焰处死我。你是想在这些喜爱着我的学生面前......犯下这样恐怖的罪行吗？”</p>

“想要杀死你，我还不至于会惊动别人。别忘了，科西切，这也是你教会我的知识。”</p>

“杀死我......就能令你满意吗？</p>

“假如你并不能感到满足，我还能给你第二个名字，甚至第三个。”</p>

“......你是想告诉我，在乌萨斯境内的黑蛇，还不止你一个。”</p>

“你也能当作是我为了活下去而设法欺骗你。”</p>

“你的新躯体......很脆弱。”</p>

“够用了。”</p>

“这意味着，杀死你，并不比杀死那个老斐迪亚要难。”</p>

卡谢娜脸上的笑容突然扭曲起来：</p>

“那你还等什么？快，让我的躯体化作灰烬......洒满这昏暗的走廊！</p>

“‘恐怖的感染者刽子手再现大学校园’——这将会是第二天的报纸头条。”</p>

“啊，当然——当然！你......不会在意这些恶名。”</p>

“顺带一提，我也不怕三分钟之后就会赶到这里的纠察队。”</p>

“呵呵..........但是......你那些守在城外的新老朋友......他们还不是皇帝内卫的对手。</p>

“即便他们在一些掌权者的授意下，暂且容忍你回到乌萨斯......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在乌萨斯境内杀人。”</p>

“......科西切。你觉得，要是内卫们知道不死的怪物——切尔诺伯格事件的主谋就在这里，比起抓住我，他们会不会先把视线和刀刃一起投向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