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便携式AN/PSQ－20融合增强型夜视仪/热成像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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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粉色短发的小沃尔珀干员走进了EICU里。</p>

她同样穿着全套的防护服以维持这里难得的无菌环境，手上拿着一个记录表，上面的空白一片又一片的，只有对应的项目与之相对应。</p>

“再次确认一下：谢尔盖·雪奈茨维奇？”</p>

“是我。”</p>

经过了温水浸润的嗓子终于不至于发出那么干哑的嗓音了。</p>

“我现在要对你进行一系列复查——倒是没什么复杂的，机器都摆在这呢。”</p>

苏苏洛指了指周围环绕的机器，其中直连PRTS的CPU可以帮她代劳部分的数据记录。</p>

“把呼吸机摘了……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谢尔盖一把扯下自己面部的呼吸机。</p>

他这才感受到自己真正地“活着”——</p>

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房间，凯尔·菲格罗亚曾经告诉他，这主要是来苏水的味道。</p>

苯酚的特殊气味在所有消毒水中相对好闻一些。</p>

阳光照下来的某种气味也涌进了自己的鼻子，生命的气息让他感觉重新回到了这片大地。</p>

重活一次的感觉，还不错。</p>

“除了左臂和右腿外，就是感觉自己的血液流速疑似慢了些。”</p>

“这正常。你的心脏是新生的，这种案例绝无仅有，为了吊住你的命，凯尔希医生把你旧心脏的残余部分切了，顺便附上了降压成分。诺。”</p>

苏苏洛指了指吊瓶。</p>

吊瓶上的标签赫然写着“美托洛尔”。</p>

谢尔盖点了点头，不置可否。</p>

“你要是正常活动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悠着点。你的身体情况极其特殊，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食道被切了，心脏等重要器官是新的，就神经系统、大脑和肝脏是旧的。”</p>

“……我明白了。”</p>

那个危险型半成品注射剂，现在看来用在自己身上不但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还会加强它的作用。</p>

这是为什么呢？</p>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p>

“你现在可以考虑转普通病房了，如果成为正式干员的话，还能享受免费的宿舍和治疗费的七五折。”</p>

“……啧。我明白了。”</p>

谢尔盖立刻想明白霜星为什么要选择成为一名罗德岛的干员了。</p>

自己住的这个什么“EICU”，肯定是一个烧钱的项目。</p>

在这个陆行舰上赚外快吗？</p>

谢尔盖以前还真没想过这种情形。</p>

“……转吧。”</p>

“唔……抱歉，鉴于你的特殊情况，我得去问一下凯尔希医生的意见。”</p>

那只绿色的菲林吗？</p>

“……麻烦尽快。以及，我身上的这一堆一堆的管子，该拔了吧。”</p>

“唔……”</p>

苏苏洛皱起眉头，看向了周围的仪器。</p>

肾透析已经不再被需要了，肾脏的完全再生之后，问题已经不大了。</p>

胸口处的流食管也可以拔了，食管切除术的患者需要自身进行术后康复。</p>

“……等凯尔希医生或者华法林医生来之后一起吧。我先去汇报。”</p>

“谢谢，麻烦尽快。”</p>

“嗯。”</p>

苏苏洛转身就走了。</p>

谢尔盖这才得以掀开自己的被子——</p>

“……”</p>

食物导流管，导尿管，透析仪，便盆，体外血液循环系统，呼吸机，ECMO……</p>

“……不知道的真特么以为我是个死人呢。”</p>

“别这样，谢尔盖。”</p>

叶莲娜立刻安慰道。</p>

“你能活着，就意味着咱们整合运动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p>

“......嗯。”</p>

............</p>

1090年2月16日 11:23:30</p>

罗德岛 4号EICU舱室</p>

凯尔希揉着自己的黑眼圈，和博士一起来到了这里。</p>

谢尔盖明显已经放松了许多，虽然他那唯一的右手再次下意识地去摸马卡洛夫手铳，但还是很好地被他自己抑制住了。</p>

“感觉怎么样？”</p>

凯尔希开口问道，但她语气中的疲惫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p>

“好多了，谢谢医生。”</p>

谢尔盖露出一个微笑。</p>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现状——无论是作为罗德岛的重症患者，还是作为罗德岛的俘虏。</p>

九个月已经过去了，自己的价值已经大幅度下降，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遭到什么样的对待还是个未知数。</p>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p>

博士查看了一下谢尔盖的检查报告。</p>

他也忙了一宿，只不过在兜帽的遮掩和刻意的压制下显得依旧那么精神。</p>

不知道为什么，乌萨斯那边这九个月的交易份额一直很低迷，甚至放弃了罗德岛价格更便宜、药效更好的RD-6急性矿石病抑制剂和RD-4矿石病抑制剂，转而选择了更贵且起效慢的哥伦比亚洛肯水箱的产品。</p>

洛肯水箱什么时候干起来这行了？</p>

“不过你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不要着急。”凯尔希叮嘱道。</p>

谢尔盖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的。</p>

在水杨酸和双薪的帮助下，谢尔盖身上的各种管子被一一取下。</p>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轻松。</p>

虽然自己的身体已经成了残疾，但心底里还希望着能够再次踏上战场的。</p>

毕竟，以身入局，是他的风格。</p>

最后那胜天半子，无疑为整合运动保存下了绝大多数的重要火种。</p>

“我想问一下......我还有继续战斗的可能吗？”</p>

凯尔希手里正不断书写着的报告为之一滞。</p>

博士正在沉浸于手上PRTS的数据的头也抬了起来。</p>

叶莲娜那刚倒完一茶缸子热水的动作也为之一顿。</p>

三道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谢尔盖的脸上，都是不相上下的不解、震惊和复杂。</p>

“？？？这么看我干嘛？？？”</p>

“你的身体状况目前不适合战斗。”</p>

凯尔希冷静地回答道。</p>

她手上的笔也在这一刻重新动了起来。</p>

“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身体，而不是在这里逞能。争强好胜对你而言毫无意义，这片大地上应有许多其他值得你留恋之物.......”</p>

“——抱歉，这不是我的风格。”</p>

谢尔盖勉强地笑道。</p>

“谢尔盖，我建议你先考虑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