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歪打正着，姜氏原来是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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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伯被巨大的失落感笼罩，看着商容久久不能出声，眸中的光亮渐渐熄灭。</p>

苍老瘦削的身体，好似一瞬间缩小了一圈儿。</p>

人聚在一起，就会生成一些独特的规则，甚至会被冠以XX之道。</p>

落在臣子身上，便是为臣之道。</p>

这其中一部分是应对君主的，另一部分则是应对同僚的。</p>

此时的为臣之道，手段虽可千变万化，但主旨却只有一个，讲求圆融通达。</p>

当然，这个圆融通达，与他们平日里宣扬的概念是不同的。</p>

简单来说，便是人都有所求。</p>

若能以理服人，令他人主动帮忙则是上策，结果哪怕是损人利己，亦不失君子之风。</p>

此乃智慧之争，亦是君子之争，受损之人不宜心生怨念，此可谓“通达”。</p>

而所谓“圆融”，则是应对之时，纵是看穿了对方所谋，亦不会直言点出，双方不破颜面。</p>

殷商的君子们皆深谙此道，商容更是此中翘楚。</p>

身为三朝老臣，更官居丞相，所历经的算计可谓是数不胜数。</p>

多数时候，其都能以圆融的手段，不战而屈人之兵。</p>

对此，蒲伯自是清楚的。</p>

当对方选择沉默以对时，态度其实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p>

只是当时心太急了，以至于双眼被蒙蔽了，硬逼着对方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p>

如今再想把对方变作手中之刀，那就不是谋算，而是彻底结仇了。</p>

可是他……是真的不甘心啊。</p>

蒲伯用手颤巍巍地搓了搓脸，神态没落：“丞相所言极是，大王定然不信。”</p>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起头，瞬间又变了一副面孔，满脸诚恳地对商容说道：</p>

“丞相不愧为我成汤栋梁，只言片语便令老夫茅塞顿开，之前若有所虑不周之处，还望丞相多多海涵……”</p>

“那姜氏牵连甚广，实不宜擅动，然事关国祚，亦不宜久拖……”</p>

“丞相才智无双，更受先王倚重，托付辅国重任，还望丞相给个规程，老夫愿全力配合之……”</p>

“丞相，非是老夫心急，而是身居太宰之位，自当以成汤江山为重……”</p>

“然岁月无情，老夫业已老迈，余寿不知几何，若不能在死前亲见隐患尽消，又有何面目见历代先王……”</p>

“丞相，可能见老夫拳拳之心否？”</p>

蒲伯眨了眨眼睛，两滴浑浊的泪水自眼角滑落，隐入沟壑消失不见。</p>

他认输了，但仍想为贞人们争出一线生机。</p>

日后如何处理姜氏，贞人可以放弃主导权，但必须参与进去。</p>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用几乎祈求的方式，也算是牺牲巨大了。</p>

商容很满意这个结果，自然也愿意多给对方几分颜面，脸上也挂上了笑容，温声道：</p>

“太宰之心，天下谁人不知，一心为国，纵偶有思虑不周之处，又有何错……”</p>

“那姜氏既有牝鸡司晨之象，我等成汤臣属自不能容之，至于应对之法，依我看来，定然少不得太宰相助。”</p>

“哦？”蒲伯面上一喜，出声催促：“丞相已有腹案？快快道来。”</p>

商容点点头：“你我皆成汤重臣，非蛮夷之辈，纵是面对大奸大恶之徒，亦需持君子之风，方可令世人信服。”</p>

“丞相此言甚是。”蒲伯不住地点头，难掩面上的焦急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