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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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洛南望着走来的黄世柏。</p>
黄世柏的笑容有些苦涩:“原来我的父亲真的很会耍花样,他可真是厉害。”</p>
“是啊,你爹帅呆了。”洛南由衷地说。</p>
黄世柏坐在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白纱的云从枝头飘到鸟儿的翅膀上。</p>
“离开你的两年里,有一年半的时间,我待在老头子的病床边。”黄世柏轻轻地说,“来探望的人总是没说几句就开始哭,唯独我从头到尾没有哭过,我那时候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矫情。”</p>
“后来我在医院的走道里,听见他们在讨论公司内部的斗争,有人担心老头子不在了,自己没了靠山会被另一派的人打压排挤,也有人担心自己会失业,同样也有人担心创始人离世,股价下跌自己的利益受损。”</p>
黄世柏伸直了双腿,“那时候我才明白,虽然他们都在哭,其实都是为了他们自己,就像是舞台上的演员,扮演着某个角色落泪,实则是通过他们自身的痛苦催出的眼泪。”</p>
黄世柏转过脸来,他的眼睛像蓝天一般纯澈:“那个时候我就想到了你,洛南。”</p>
“我?”洛南感到意外。</p>
“你也在台上落泪,但和他们不同,你是能切身体验到了角色身上的苦难与悲痛,你的身上有一股悲天悯人的气质。”</p>
易医生在一旁点着头:“这一点我也认同。”</p>
洛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你这说得我跟活菩萨似的,太夸张了吧?”</p>
“一点也不夸张。”</p>
黄世柏起身,摁住洛南的肩膀:“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p>
“你是说今天这次吗?”</p>
“不,比那更早,早在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p>
“那次在派出所里?你和汪律师商议赔偿方案?”</p>
“是三合天桥底下的那条街。”</p>
洛南没想到事情能追溯到这么久之前,他眨巴着眼睛,没明白那次车祸意味着什么。</p>
黄世柏将自身的重量压在洛南的肩膀上,吐出气息就贴在洛南的耳际。</p>
“其实那一天,我是打算去自杀的。”</p>
“什么?!”</p>
“自从母亲离开后,我和老头子的关系就进入了冰点,虽然他不会限制我的消费,但他也几乎不管我,一心扑在他的事业上。”</p>
“我大手大脚地花钱,追求各种刺激和痛快,花天酒地,纵情享乐,他也不闻不问。”</p>
“后来我觉得厌倦了,不再有能让我提起兴趣的事物,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声色犬马,心中的空虚怎么也填不满。”</p>
“这样的人生毫无意义,我一度想过剃度出家,或者抛弃家产去北欧流浪,为此我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他骂我是无药可救的废物。”</p>
“那天夜里,我开着家里最贵的跑车,在街上猛踩油门,一心想的是冲出阅江大桥的围栏,连人带车坠入江水里,轰轰烈烈地死去,追求这辈子最后的刺激。”</p>
“可当时你突然冲到了马路上,被车头撞飞了出去。”</p>
“我心想你肯定是死了,反正我也打算去死,不如一命抵一命好了。”</p>
“于是我没有停留,继续踩着油门,开车离开了现场。可到了阅江大桥上时,我却踩下了刹车,失去了跳江自杀的念头。”</p>
“我想起你好像是为阻止一个擅闯马路的女人而被撞的,我为你感到不值,后来我再次遇见你,你提出了要我找一家投资过亿的剧组代替赔偿。”</p>
“那时候我都没意识到,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再也没有寻死的念头。”</p>
“你的出现,是颠覆我原有人生的重大转折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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