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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p>
天际泛起淡淡的青白色,深邃的夜空逐渐透亮,星河的光芒归于黯淡。</p>
湖面上,秘境的入口泛起一阵白光。</p>
嗡!</p>
光芒一闪而过,一个黑衣男子从中飞出,直接冲入湖中。</p>
诸多强者睁开眼,抬眸看去,眼中有不解和疑惑。</p>
“这个点,怎么就有人出来了?”</p>
“话说,他是怎么出来的?”</p>
“世间无奇不有,可能是什么秘法或者法宝。”</p>
“呵呵,也许是打不过其他人,狼狈逃亡吧。”</p>
炽霜宗的长老笑了笑,满怀期待地看着秘境的入口,期待自己宗门弟子的凯旋。</p>
这时,一个老者察觉到不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皱了皱眉。</p>
他看向一旁的女子,后者也刚好看向他。</p>
“长老,您也感受到了那份悸动吗?”</p>
“嗯,我有预感,此地不宜久留,待弟子回来,立刻离开。”</p>
老者呼出一口气,看了眼身前毫无波澜的湖面,神情中带着担忧。</p>
“祖师保佑,一定不要出事啊。”</p>
——</p>
江辰来到湖底,根据水灵的提示,直接来到那个洞穴之前。</p>
正当他要进入洞穴的时候,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p>
“这是……”</p>
江辰皱了皱眉,运转灵识认真的探查洞穴的周围,很快就发现了端倪。</p>
眼前的洞穴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布下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杀伐大阵。</p>
若不是他足够谨慎,恐怕已经遭受重创。</p>
思索间,江辰已经唤出自己的灵剑,对着洞穴的阵法一剑斩去。</p>
轰!!!</p>
剑气斩在阵法上,恐怖的冲击随之扩散,湖面掀起一阵波涛。</p>
剑气散去,阵纹忽明忽暗,却没有破碎。</p>
“半仙级大阵,棘手了啊。”</p>
察觉到这股动静,周围的妖兽心中一惊,连忙朝这边赶来。</p>
当他们看到对方是人族时,愣了一下,随后怒从心起,指着江辰,严声质问:</p>
“人族,你胆敢违反皇朝律令!”</p>
“擅闯妖皇领地,其罪当诛!”</p>
“……”</p>
江辰的思绪被打断,转身看着身前的十几个妖王,眼神微动,说道:</p>
“在你们看来,洛栖是什么身份。”</p>
“原来是冲小栖来的!哼,它可是我柘清湖的湖灵,是妖皇大人最疼爱的存在,你趁早死心吧!”</p>
“果然,昨天我就觉得这个人不对劲,真是贪得无厌!”</p>
众妖王脸色渐冷,眼中杀意凛然。</p>
就在它们要出手的时候,一个由白蛇化形而成的女子抬手拦住。</p>
此人看向江辰,问道:</p>
“人族,你问这个作甚?”</p>
江辰眉头一挑,原本都打算把这些拦路兽全部杀了,现在看来,还有沟通的余地。</p>
他酝酿了一下词藻,说道:</p>
“不管你们信不信,但这就是我的答案,你们口中的妖皇,不过是个借洛栖力量苟延残喘的杂碎。”</p>
“它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另一种囚禁。”</p>
听到这话,一些妖王皱紧眉头,开始思考,也有个别妖王脸色震怒,寒声道:</p>
“放肆,妖皇大人岂容你一个人族辱骂!”</p>
“若不是妖皇大人拼命镇压湖底的脏东西,我们早就无家可归了!”</p>
江辰没理会这几个白痴,而是坦然看向那个陷入沉思的白蛇女子。</p>
“你的想法呢?”</p>
“……”</p>
女子闭上眼,叹了口气,说道:</p>
“我不相信和蔼温柔的鳇叔,会做出这种事。”</p>
“这么说,你是想开战喽?”</p>
“不……”,女子摇了摇头,看向江辰身后的洞穴,缓缓说道:</p>
“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到答案,哪怕答案是你的谎言。”</p>
闻言,江辰愣了一下,笑着反问道:</p>
“你就不怕我真的骗了你,妖皇怪罪下来怎么办?”</p>
白蛇轻笑一声,说道:</p>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迟早会变成质疑,在一次次的揣测之后,双眼会被虚假的推断蒙蔽。”</p>
“在得到真相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也没有任何资格去替他人澄清。”</p>
“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会亲自将你撕碎,如果是真的……我会将那位谎言的编造者撕碎!”</p>
“嘶……”</p>
看着女子认真且虔诚的神情,江辰不由得心中一惊,问道:</p>
“你是信教者?”</p>
“嗯,身为「?(问)」的信徒,真相就是我的一切,追寻真相,就是我的道。”</p>
说完,白蛇女子转身看向身后吵吵闹闹的一众妖王,那些妖王立马安静下来,听她怎么说。</p>
“诸位,在这里质疑与猜测,不会得到答案。”</p>
“但是……白铭前辈,那可是妖皇大人啊,它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p>
“是啊,前天它还为了我们的安危,在人族面前低声下气!”</p>
听到这话,江辰不屑一笑:</p>
“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而不是为了你们。”</p>
“……”</p>
“不会的,妖皇大人绝对不会是这样!白铭前辈,你不要被他骗了!”</p>
“你不相信,是你的相信;而我的相信,却是我的不相信。”</p>
“说的什么呢……”,江辰小声嘀咕了一句,被这话搞得头大,更加确定了不能信仰古神的决心。</p>
古神——原初的神祇,对世界有着独特的理解,一共有十二个,「?」就是其中之一。</p>
这位古神执掌的权柄,是「真相」,最著名的话就是:</p>
「相信使人愚昧,只有质疑,才会找到真相。」</p>
因此,这个白蛇女子不会相信谁的话,在她心中,真相需要去寻找,而不是凭嘴就能说出来。</p>
见众妖王意见不统一,她又缓缓说道:</p>
“现在答案就摆在眼前,触手可及,想要追求真相的,那就站到我这边。”</p>
“……”</p>
此话一出,一个头上长水草的小姑娘立马跑到她身后。</p>
随后,一只老鳖笑着叹了口气,拍了拍身旁的鳄鱼男子,后者心领神会,跟着它来到白蛇身后。</p>
“白姑娘,若是我们真的错了,咋办?”</p>
“噫!妖皇大人一定几大口会把可可撕碎的!”水草小姑娘娇躯一颤,脸色都白了几分。</p>
很快,又有一个青年叹了口气,选择了加入他们。</p>
“罢了,就当鬼迷心窍好了。”</p>
“……”</p>
剩下的六个妖王脸色有些难看,拿不准主意,这时,它们中的一条老妖王似乎想到什么,喃喃道:</p>
“有一次,我去找妖皇大人的时候,闻到它身上有一股血腥味。”</p>
听到这话,最开始就不相信的那两个妖王顿时怒了,说道:</p>
“这不是很正常吗?!大人要镇压那个脏东西,受伤是肯定的!”</p>
“不……”</p>
老妖王摇了摇头,解释道:</p>
“血的气味,很陌生,带着一丝压迫。”</p>
“妖皇的血,有压迫不是很正常吗!”</p>
“你不明白,我说的压迫,不是实力上的压迫,那是一种,来自本源深处的压迫,仿佛面对自己老祖宗一样。”</p>
一旁的另一个妖王若有所思,看向身旁的几人:</p>
“说起来,你们有见过小栖流血吗?”</p>
“别说见了,想都不敢想!”</p>
“嗯……”</p>
几人思考间,江辰有些不耐烦了,冰冷的杀气不断涌出,使得周围的湖水开始结冰。</p>
“给你们三秒,做出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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