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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或许是察觉到他眼中浓浓的疑惑,白发老者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p>
“因为我没死,所以这个传承只是走个形式罢了,只要是个正常的人族修士都能获得资格。”</p>
顾盛酩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p>
“这点我看出来了,但是……您老刚才为什么不说话?”</p>
“本体离太远,灵识掉线了。”</p>
“……”</p>
听到这个回答,顾盛酩嘴角抽搐,随后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老者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又说道:</p>
“如果杀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就可以拯救上千凡人的命,你会不会杀?”</p>
“……”问题一下子变得有些棘手,顾盛酩愣了一下,思考一番后,问道:</p>
“如果我不杀这个小孩呢?”</p>
“那这上千个凡人就会死去。”</p>
鹤发童颜的老者轻轻一笑,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最荒谬的话,他眼中,带着一抹说不清的情绪。</p>
“……”</p>
顾盛酩有些纠结,哪怕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答案,但是这个答案也如老者的话一般,荒谬至极。</p>
最终,顾盛酩缓缓闭上眼,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道:</p>
“我会选择杀了这个小孩。”</p>
老者似乎笑了一下,只是这一抹笑容,在凄凉的山风中,显得有一丝落寞,他又问道:</p>
“理由呢。”</p>
“因为我是修仙者。”</p>
说出这句话后,顾盛酩胸中堆积的那口闷气也随之消散,只是还有一股难言的情绪堆在心里,久久不散。</p>
白发老者只是点了点头,不做多言,继续问了第四个问题:</p>
“如果你最珍视的人身受重伤,且只有一个方法可救,但这个方法需要你的命,你会用你的命换他活吗?”</p>
“要么他死,留你一人承受这份痛苦,要么你死,他来承受这份痛苦。”</p>
听到这个问题,顾盛酩并没有多加思考,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璀璨的星河,轻声说道:</p>
“我不会……因为我最珍视之人不会怪我不救他们,他们只会心疼我以后要一个人生活。”</p>
“如果用我的命换他们活过来,他们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心结,只会比我更痛苦。”</p>
“……”</p>
鹤发童颜的老者沉默了一下,最后也笑了,他同样抬头看向绚烂的星河,莫名其妙地说道:</p>
“很久以前,在一次围剿邪修的行动中,有一个邪修以自己的性命为交换,换女子腹中胎儿的性命。”</p>
“胎儿死,邪修亦死,反之,邪修一念便可杀了那上千位凡人。”</p>
“最后,女子将灵剑插入了腹中,以亲生骨肉的性命,救下了那上千位凡人。”</p>
“而那个女子一夜白头,道心受损,归隐山林,不问仙道之事。”</p>
“……”</p>
说到这,老者停顿了片刻,浑浊的眼中缓缓亮起着一抹微弱的光芒,却似星辰之光,亘古不灭,他继续说道:</p>
“但谁曾想,那上千位凡人集微弱的凡道之力,竟撼动了世界的根基,赋予了已死胎儿的第二次生命。”</p>
“凡道渺渺,仙道茫茫,一饮一啄,自有定数,天道至公,也未曾亏欠过苍茫众生。”</p>
“后生,莫要忘记修仙者的责任:登仙路,护凡间,涤荡世间一切邪物,这便是亘古不灭的大道,亦如星辰一般。”</p>
“这一招,你且看好……”</p>
“天星……濯世!!”</p>
轰轰轰!</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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