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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回到过去了，还是……这是梦？”</p>
将那些杂乱的记忆压下，他现在感觉好多了，至少脑子不怎么疼了，缓缓下床，走到一块破镜子前，往里面看去。</p>
瘦弱的少年脸色苍白，眼底黝黑，满脸憔悴，眼中没有任何光芒，如同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p>
突然，他看到了颜哥遗留在床上的手表，一股尘封已久的回忆再次涌上脑海。</p>
青年在乱棍下挣扎着，哀嚎着求饶，鲜血染红他的脸庞，老刘在一旁跪着求情……</p>
顾盛酩回过神，大口喘着气，心底的暴戾犹如失控的猛兽，冲击着他作为人的囚笼。</p>
【杀了……他，杀了他们……】</p>
【杀了他们……你就解脱了……】</p>
【你看啊……鲜血绽放的花多艳啊！】</p>
【正如你那时杀死的那个混蛋一样，不是吗？这些人渣都该去死……】</p>
【杀吧！杀吧！你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厉鬼，你连自己的亲叔叔都敢杀！】</p>
咚的一声，顾盛酩跪倒在镜子前，双手抱着脑袋，一下一下地撞着地面，面容狰狞。</p>
“别说了……我没有杀他，我不是疯子，我……”</p>
破碎的记忆重新凝聚，在他眼前一一浮现，那是一个雨夜，上学回来的李衡看到了自己的亲叔叔正对瘫痪在床上的妇女做着什么。</p>
手中，老师奖励的苹果掉在泥泞的水坑中，李衡的理智如同那些飞溅的泥水，碎成了雨夜中最肮脏的东西。</p>
他举起一旁的铁锹，走到如野兽一般咆哮发泄的男子身上，用力的朝对方的脑袋砍去。</p>
呲——</p>
锋利的铁刃嵌入其中，男子甚至没有哀嚎，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下，顾盛酩用力将对的从母亲身上拖下来。</p>
看着瘦弱妇女空洞的眼神，不知所措，后者看着他，艰难得抬起手擦了擦他脸庞的泪，轻声说道：</p>
“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让他，代替了你……”</p>
说完，妇女嘴巴一动，渐渐没了生机，看着对方嘴角溢出的那一丝黑血，李衡愣住了，手脚冰凉，如坠冰窟。</p>
随后他缓缓拿出削铅笔的小刀，转而走向地上赤裸的男尸走去。</p>
等警方赶来的时候，那具男尸已经看不出任何人样，脸上的肉被割得东一块西一块，肚子上破了个大洞，肠子内脏撒的到处都是。</p>
下半身被大锤砸得稀碎，旁边丢着鲜血淋漓地大锤，还有一把菜刀，隐约可见崩碎的小刀碎片。</p>
而那个小孩，目光呆滞的蜷缩在角落，身上沾满鲜血，仿佛已经死了。</p>
最后，警方将小孩带去检查，结论就是此人患有精神病，他不仅是一位精神分裂症患者，还是双相情感障碍患者，无法立案。</p>
最终的结果就是将他送进市精神病院，进行治疗……</p>
到这，顾盛酩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难怪，没人和他说母亲的死因，难怪村里人看向他眼中的恐惧。</p>
顾盛酩突然笑了，逐渐有些癫狂，镜子中，少年眸中闪烁着红光。</p>
整个空间似乎都在轻微颤抖，天空骤然变得昏沉，这是暴雨降临的前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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