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因与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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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师兄，你没事吧？”</p>

“没事……”顾盛酩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有一个同门受伤，你们帮忙找找”</p>

说罢他就朝远处跑去，灵剑峰一众弟子交谈一番，兵分三路出发了。</p>

……</p>

云剑山中围边缘。</p>

“呵！”</p>

蓝色剑光划过，妖兽不甘的倒下，少女咳出几口血，周身灵气缭乱，白衣染血。</p>

本命灵剑微微颤动，释放出一道柔光护着少女心脉。</p>

少女牵强的笑了笑，踉踉跄跄朝远处的瀑布走去。</p>

……</p>

“嗯？气息到这消失了？”顾盛酩皱了皱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的灵识虽不比别人强大，但更加敏锐，能够探查到一些细微的痕迹。</p>

正是循着这股痕迹，他才能找到这里，可现在那股力量消失了，或者说是被某种东西掩盖了。</p>

顾盛酩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发现那头妖兽的尸体，松了口气——还有力气对付炼气境妖兽，看来情况不是很糟。</p>

只是……妖兽身上那道残留的剑气他似乎在哪见过？</p>

下一刻，他隐约听到一阵金石碰撞的响声，转头看去，却只见瀑布垂天——错觉吗？</p>

……</p>

“顾，顾盛酩……”少女透过瀑布看到了远处那个身影，只是她已经力竭，发不出一点声音，更喊不出对方的名字。</p>

瀑布声太吵太吵，她有些后悔了，不应该来这边的，只想借着瀑布冲散自己的气息，却也遮住了自己的痕迹……</p>

看着那个迷茫的少年，薛竹涴摇头苦笑，握剑的手无力垂下——她真的没有一丝力气去挥舞灵剑了。</p>

视野越来越模糊，那个少年似乎转身离开了……</p>

“就这样吧，这样也好……”少女喃喃，可是……顾盛酩还没有认出她，是忘了吗？也对，那时候他才七岁。</p>

薛竹涴还记得那年，蒙蒙雪中，七岁的孩童站在喧哗大道上，明明身处其间，却有一丝格格不入，明眸中的神色是那般深沉。</p>

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对方身上有秘密，和她兄长一样……</p>

他们眼底的那一抹微光，是另一个世界的余晖。</p>

少女缓缓合上眼，世界也陷入黑暗。</p>

而一旁的云水剑剧烈颤动，随后陡然一转，砍在石壁上，一道清脆有力的声音穿透了汹涌的瀑布。</p>

锵——</p>

“不是错觉！”</p>

顾盛酩心头一紧，几乎没有犹豫就冲入瀑布之中，穿过瀑布，竟是一个潮湿的溶洞。</p>

而一个少女，就安静的躺在那里，身旁的云水剑灵光渐渐散去。</p>

顾盛酩瞳孔一缩，梦里的场景再次涌上脑海，他呼吸一滞，飞奔至薛竹涴身旁，随后松了口气——还好，还有呼吸。</p>

二话不说就取出一枚丹药，打出一道灵气将其炼化，又控制其缓缓融入薛竹涴体内。</p>

做完这些顾盛酩就坐在一旁等着，看着对方的脸，尤其是眼角那颗泪痣，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p>

“老板，这鱼怎么买啊？”</p>

“三枚灵石一条，新鲜的！”</p>

“小酩，喜欢吃鱼吗？”</p>

“嗯，喜欢”</p>

“哈哈哈，回家老爹我亲自下厨，当年我就是靠这一手俘获你娘芳心的！”</p>

……</p>

“又来买鱼啊，老顾”</p>

“是啊，你这些鱼都是野生的，熬汤更香，那些养的鱼可比不了，我家这臭小子很爱吃”。</p>

“哈哈哈哈，我家翎儿也很喜欢吃”</p>

……</p>

恍惚间，顾盛酩似乎看到一个女孩怯生生的躲在鱼摊后面，眼角那颗痣——缓缓与薛竹涴眼角的那颗重合。</p>

“不，不会，这么巧吧？”</p>

他记得老薛鱼铺确实有个小姑娘，但……已经十三岁了吗，恍然间，竟是五年光阴了。</p>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薛竹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顾盛酩回过神，看着薛竹涴缓缓睁开眼。</p>

两者面面相觑，片刻后薛竹涴开口道：</p>

“你又救了我啊，顾盛酩”</p>

“……薛师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走吗？”</p>

“有点累，在这歇会儿”</p>

“好，我去找点柴火”</p>

看着顾盛酩走出去，薛竹涴干净利落地脱下腥臭的衣服，随后凝聚灵气清洗自身，扯到伤口也一声不吭。</p>

她有自己的尊严，还不至于沦落到凡间言情话本之中的那些女子，受伤之后就要男子来服侍。</p>

更何况……她看着顾盛酩走之前放于一旁的伤药，拿起来拨开瓶塞就往伤口上散去，褐色的药粉与伤口接触，火烧一般灼热。</p>

咬着牙上好药，薛竹涴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等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抱着一堆干柴回来。</p>

他将干柴摆弄好，扔出一抹灵火点燃，又不说话了。</p>

薛竹涴凑到火边，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顾盛酩，轻笑一声，问道：</p>

“怎么不见你喝酒，戒了？”</p>

“没有，只是有点事情没想明白，心事太多，自然不想喝。”</p>

顾盛酩摇了摇头，回想起一些事情——他之前梦到薛竹涴出事，然后又下山做任务，刚好接了这个任务，又选了这条路线，看到血迹，最后找到重伤的对方。</p>

环环相扣，可能这就是因果吧，冥冥之中自有定数。</p>

看着顾盛酩走神，薛竹涴笑了笑，缓缓开口道：</p>

“想起来了吗？顾盛酩”</p>

“啊？哦……你是薛叔家的……原来你叫薛竹涴啊”，顾盛酩回过神，有些尴尬，毕竟都见了好多次还没认出对方，主要是名字对不上……</p>

薛竹涴也不意外，笑道：“嗯，薛翎儿只是顺口，我爹没告诉你我来云剑宗了？”</p>

“没有……”</p>

“我就知道，老爹耳朵不好，估计压根没听清”</p>

“嗯……”</p>

看着有些恍惚的顾盛酩，薛竹涴想到什么，突然说道：</p>

“顾盛酩，你该不会还在惦记着那个娃娃亲吧？”</p>

“……不是，就是有些感慨，你竟然也在云剑宗”，顾盛酩嘴角微抽，这都哪跟哪啊……</p>

“我倒是挺惊讶你能来云剑宗的”，薛竹涴拿出几枚灵石恢复灵气，瞥了眼顾盛酩，话中的意思很明确。</p>

“是啊，毕竟我们最后见面我才炼体境七重，你那时候应该炼气境了吧？”顾盛酩</p>

“嗯，刚突破炼气境一重。”</p>

“现如今……”顾盛酩看了眼薛竹涴，他的灵识感受不出对方的修为，反正比他高就是了。</p>

“上个月大战一番，回去后就顺利突破了炼气境，踏入炼魂境”</p>

“……”顾盛酩不想说什么，他默默拿出酒坛，小口喝着。</p>

薛竹涴又聊起别的事情，从柳暗镇聊到杏花村，从渔家趣事聊到灵剑峰人文……</p>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薛竹涴灵气也恢复得差不多，顾盛酩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说道：</p>

“要回去了吗？”</p>

“嗯，任务已经完成，是该回去了，你呢？”</p>

“一只炼魂境初期的碧水狐，我能应付，你先走吧”</p>

“嗯，那你多加小心”，薛竹涴相信对方的实力，点了点头后便准备离开，突然，灵识探查到一只炼气境妖兽的气息。</p>

她皱了皱眉，转身看向顾盛酩身后，后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条十几米的灰色巨蟒吐着蛇信子正打量两人。</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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