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七日二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下午的天空依然昏暗，连绵的细雨看来要下一整天。</p>

王彻心里这样想着，看着窗外的风景变幻，过眼不过心，只是给自己单纯找个事做。</p>

告别了司机师傅，根据汉斯留给自己的地址，找到了他祖母的住所。</p>

王彻之前打过电话，没通。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要来亲自看看。</p>

有点年头的住宅，外面的围栏不少地方残破了，围栏内还能见到自由生长的杂草。</p>

按响门铃，出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p>

告明来意，老者将王彻引入房间。</p>

里面一片杂乱，各种东西七零八落，家具有些也破损了。</p>

“坐吧，年轻人。”</p>

老者声音浑浊，不过还好，透过耳机后还听得清。</p>

“艾玛在的时候，家里还是挺整洁的，这半年多，我一个人把家里搞的不成样子了。”</p>

王彻听着，没有言语，他看的出来，老者有事要说。</p>

“汉斯托你来看望他祖母，他人呢？”说着，用拐杖戳了戳王彻带来的礼品。</p>

“他人呢！”</p>

“汉斯死了，一个人，孤独的死了。”王彻的语气有些冷漠。</p>

他并不会惯着一位蛮横的老人，即便对方有自己的理由，但他也并不是多在意。</p>

汉斯是自己认可的朋友，有这一点，就够了。</p>

老者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开口道。</p>

“艾玛是个胆小善良的人，跟了我以后，一直惦念着汉斯。”</p>

“我无法生育，无儿无女，也没什么手艺，苦了她。”</p>

“在汉斯小的时候，尽管她每月都会寄给汉斯一些钱，但艾玛依旧不敢去见汉斯，怕汉斯怪她，怪她丢下了自己。”</p>

“艾玛没有选择，她是一个脆弱的人，也就没有再和她的孩子住在一起，她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再待在那样的家庭她会疯掉。”</p>

“后来，汉斯来找她的时候，她怕了，怕汉斯会像他父亲、祖父一样，便没有收留他。”</p>

“不过没多久，艾玛便后悔了，却没有勇气去见汉斯，只有期望着汉斯再来找她，那样她才有勇气去做一些事情，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p>

“半年前，她死了，死前依然不敢见汉斯，我很生气，说你不敢，那我去。”</p>

“但是她哭了，哭的那般无助、伤心，我还是心软了。”</p>

“艾玛不想打搅她这位孙子，她知道汉斯现在过的也并不好。”</p>

听着老者有些杂乱的话，王彻思索片刻，也就梳理的差不多了。</p>

“老人家，汉斯祖母的墓在哪？可以的话，我想替汉斯去祭拜一下。”</p>

王彻打着伞，走过几条小路。</p>

看了一眼眼前的墓碑，又抬头望向昏暗的天空。</p>

“祭拜不祭拜，是你说了算的，汉斯，刚才你听到了，眼下也看到了，想必也有了决定。”</p>

说完，王彻扭头向来路走去。</p>

双方谁是谁非，谁对谁错，王彻也理不清，但他会站汉斯这边。</p>

或许本无对错、是非可言，每个人都在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都无法走出自身的束缚，去真正的了解对方。</p>

出租车不好找，王彻只能先着打伞向镇外走着，离开小镇一段距离后，回头望去，发现小镇上空的雨已经停了。</p>

过了很久，王彻才找到一辆出租车。</p>

汉斯的家在利希滕贝格附近，不像国内的高层住宅楼，这一片的住宅都比较低矮，和国内十几年前的住宅高度差不多。</p>

按照汉斯留下的地址，王彻来到门口，原本可以先打个电话，不过他不知道该在电话里对米娅说些什么。</p>

相对于电话交流，王彻还是更擅长面谈。</p>

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揉了揉脸，让自己表情自然些，随后敲响了米娅的家门。</p>

米娅热情的，将王彻迎进了门，“叔叔，你怎么来了？”米娅一边正着耳机，一边问道。</p>

“怎么还带了东西呀？”</p>

将在来时路上买的礼物放下后，王彻俯身笑嘻嘻的看向米娅。</p>

“还有一件东西。”</p>

“，”王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小玩意，“刘槿姐姐送你的。”</p>

“这、这不是米娅吗？”米娅既惊喜又意外，接过挂件，显得很开心。</p>

王彻坐下后，米娅就去厨房准备喝的了。</p>

看了一眼房内的布局，两室一厅，家不大，收拾的却很整洁。</p>

沙发上有很多米娅的玩具，不过看起来有些老旧了，明显是很久之前买的，本不宽敞的家里，此时，倒显的有些空荡荡的。</p>

“尝尝我的手艺，叔叔。”</p>

王彻接过米娅手中的咖啡。“闻起来就很不错。”轻呼了下杯上的热气，王彻喝了一口。</p>

“就是有点烫。”</p>

王彻不由得吐了吐舌头，随后将舌头在口腔内转了几圈，快速降温。</p>

“哈哈……”</p>

米娅笑了，小孩子的声音很轻快，很动听。</p>

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王彻的脸上也升起了一抹微笑。</p>

待到米娅的笑声结束，王彻看了看四周。</p>

“你父亲呢？米娅，怎么没见他。”</p>

闻言，米娅小嘴一撅，“叔叔，你逗我，明知道还问我。”</p>

“口头跟我说的，难免表达不清，汉斯应该给你留下了信件什么的吧。”</p>

“嗯嗯，在房间，我去拿。”</p>

看完后，王彻便将信还给了米娅。</p>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大概意思就是，汉斯因为工作原因出差去了，这段时间拜托王彻帮忙照看一下家里。</p>

汉斯啊，汉斯，纸肯定是包不住火的，迟早米娅会知道真相，你不忍心伤她、骗她，该让我如何办呢？</p>

这种事隐瞒的越久，越容易出现其它问题，谎言只会滋生谎言，不断恶化。</p>

不能一直吊着米娅，现在说出实情又显然不合适，毕竟汉斯的死不是那么简单。</p>

在王彻思索之际，米娅坐了过来，眼神中带着疑惑和担忧。</p>

“叔叔，我爸爸究竟怎么了？我昨天半夜醒来时，他就不在了。”</p>

“关于你爸爸的事情，我并非全部知情。”</p>

“米娅，我不想给你一个谎言，哪怕是善意的，但我也不想将不全面的事实告诉你，这样你一定会更加困惑。”</p>

“我需要时间去弄明白我不知道的情况，最多一年，到时候，我会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p>

听到这些话，米娅整个人变得有些呆愣愣的，慢慢的，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p>

王彻看着，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p>

“好的，叔叔，我们一言为定。”</p>

说着，米娅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她心中有很多想问的，但特殊的成长环境，让米娅成了一个早熟的孩子，所以有些话，她知道不该说。</p>

拉过手指，王彻指向一处房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