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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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县县城里,林有田跟黄地主家结清了10多天的工钱,去买了两包糕点后,带着两个儿子匆匆忙忙地往家赶去。</p>
出了县城南门向南沿官道走60多里,再往西南走30多里山路就到林家村了。</p>
林家三父子沿官道一路走来,看到路边很多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有拖家带口匆匆往县城方向赶路的,有弄点乱草铺着、睡在路边的,还有跪在路旁乞讨的……</p>
林老爷子一只手提着糕点,另一只手紧紧地按着自己怀里的钱袋子,示意两个儿子走快点、不要多管闲事。</p>
看了看那些难民,林二伯林长乐小声道:“爹,这几天黄地主家的下人说,东楚西部四州旱灾,除了我们雍州外,其它三州的人已经向各地逃荒了,往我们雍州过来的难民也不少。”</p>
“从去年二月开始,东楚西部四洲就没有正经下过雨,天气还炎热,怎么不干旱!</p>
听说那三州河道干涸、赤地千里、地里颗粒无收。</p>
现在是既没有粮食,也没有水,不逃荒就只有等着死。”</p>
林老爷子还没开口,林大伯林长喜插了几句。</p>
“旱灾范围太广了,朝廷从去年夏收就开始放粮赈灾了,可惜杯水车薪、后继无力。</p>
我们雍州也快要逃荒了,看看河里快干的水,不要说粮食,有没有水喝以后都是问题。</p>
走快点!这么些天没回去,你们娘都巴望着我们了……”</p>
父子仨说着话又加快了脚步,几乎小跑着了……</p>
——</p>
林家老四林长安和媳妇陈筱妤带着两个双胞胎儿子,从县城岳父家出来,也赶着牛车匆匆忙忙地向林家村方向走……</p>
牛车沿着出县城的南门官道走了大概有10里路时,路边出现了两个衣衫褴褛、手里抱着小孩的老妇人,她们看到路上有牛车赶来,赶紧从路边跑了过来,跪到了路中央牛车旁。</p>
看着林老四家牛车上的包袱、粮袋啥的,两个老妇人浑浊的老眼“唰”地一下放着绿光。</p>
“好心的人!行行好吧!我家孙儿快饿死了,施舍施舍点吃的给我们吧!”</p>
两个老妇人一边说,一边把小孩放旁边地上,站起来扒着牛车就去拉扯车上的包袱和粮袋……</p>
牛车上的陈筱妤,被吓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既想护着儿子,又想护着粮袋和包袱。</p>
她怀里的五郎和六郎,不知道危险临近,还觉得很好玩,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地上的那两个小孩。</p>
坐在牛车驾驶处的林长安,是一个读书人,跟林宝儿一样是家里的“药罐子”,从小体弱多病、身体瘦削、手无缚鸡之力。</p>
看那两个小孩瘦骨嶙峋的有点可怜,林长安正想拿点吃的东西送给她们,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心里刚升起的那点同情心,瞬间就没有了。</p>
县城南门口不是在施粥?距离这里也不算远吧?再走一段路到了县城不是就有粥喝了?能饿死?</p>
林长安收敛心神,调整好坐姿,不再理会这两个老妇人,眼神示意媳妇护好两个儿子,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缰绳,另一只手使着牛鞭狠狠地甩了老黄牛屁股一下。</p>
老牛顿时被打得“哞”了一声,随即放开蹄子狠狠地跑了起来……</p>
那两个老妇人看见牛车跑了,不太甘心,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孩,在后面拼命地追赶着车子……</p>
老牛拉着牛车,狂跑好一会儿后,才甩开了那两个老妇人。</p>
甩开那两个老妇人过后,牛车稍微放慢速度走一阵子,眼看着牛车距离那两个老妇人越来越远了,一直紧张的林长安夫妇才松了一口气。</p>
林长安擦了擦额头的汗,停下牛车,下车去路旁边搂了些杂草,盖在包袱和粮口袋上。</p>
看着老牛蹒跚的步伐,林长安估计牛腿哪儿受了伤,不再催打老牛,慢慢地赶着老牛向林家村走去……</p>
——</p>
银白色的月光笼罩着大地,为黑夜赶路的人送去了一丝光明。</p>
夜里的路不好走,好在是林家父子三人走熟的路,父子三人一路急走了几十里路,50多岁的林老爷子累的差点撅过去,躬着腰、双手撑着大腿、不停地喘气。</p>
林大伯和林二伯长的高大魁梧,林二伯还练过武,看亲爹都累成那样子了,干脆俩兄弟换着背林老汉走……</p>
大概子时初,父子三人才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地回到了林家村。</p>
……</p>
“咚咚咚……”</p>
敲门声在静谧的夜里响得很远,林奶奶一下子就被惊醒,利落地翻身下床,摸着黑点着了桌上的油灯……</p>
穿好外套后,林奶奶端着油灯走了出去,边走边嚷着:“来了!来了……”</p>
……</p>
进了院子,一放下木匠用的家伙什,父子三人便赶紧进堂屋去找凳子坐、找水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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