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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气势被季寰很好地接收到了。</p>
霎时间，季寰心中的阴霾被一种古怪的情绪所取代。</p>
他倒是没想过，顾银韵这么娇气易折，初秋时节不守着个炭盆就活不下去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硬气的一面。</p>
她是为了……</p>
翊府。</p>
顾钰还真是养了个好妹妹。</p>
季寰不由想到放浪形骸、张狂无状的三皇子，还有那位深居简出、病入膏肓的六皇子。他们都不是季家的正常人。</p>
季家的正常人，他曾经有过的那些兄弟，都死了。</p>
闭了闭眼睛，将脑海中那两个癫人的身影给清理出去。再次看向顾银韵，莫名觉得她可爱了许多。</p>
“为何告诉我这些？”季寰敛了声音里的戾气，问道。</p>
为何要告诉他这些？当然是为了他能好好活着，从而她也能好好活着，不必面对书中那等惨烈的下场。</p>
“臣妾不希望殿下出事。”顾银韵道。</p>
她的这一句是真心的。</p>
“毕竟殿下是妾的夫君。”</p>
这一句则是糊弄季寰的。</p>
最后也不知是哪句话起了作用，季寰不再用那压迫感十足的视线钉着她。</p>
“知道了，我会去查。”他道，“你也给我机灵些，既有不俗的轻功，遇到危险立即跑了便是。我不是次次都能及时出现救你。”</p>
顾银韵闷闷地噘了噘嘴，她之前也不知道自己会飞啊。</p>
而且三皇子妃看着端庄大方，又拿那捧柑橘迷惑她，谁能想到她会是个一言不合就推人落湖的疯女人？</p>
暂且不去想三皇子妃，顾银韵察觉到她与季寰间气氛的缓和。</p>
她抓住机会向季寰表忠心：“请殿下相信，臣妾从未想过要害殿下。臣妾很感激殿下那日相救，愿意竭尽全力为殿下安全计。”</p>
顾银韵觉得她这番话说的颇具智慧。</p>
季寰却被气笑了。</p>
听听，又学顾钰说那种狗屁不通的场面话。</p>
“相同的话，我都不知从翊府那边听过多少次了。”季寰冷淡道，“真真是让人厌烦。”</p>
“诶？”顾银韵呆住。</p>
她呆愣住的样子很好笑，让季寰忍不住想多看一些。</p>
于是他恶劣地补充道：“前日，翊府来的那位老先生专程来见我。他说翊府绝无不臣之心。”嘲弄地笑笑，“他还说，你一直向我的茶水里下药。”</p>
季寰豁然站起，高大的身形挡住窗口的微光。</p>
阴影打在顾银韵的身上，她吓得一缩，然后狡辩：“那是强身益体的补药。”</p>
“强身益体的补药？”季寰微挑起一边的眉毛，玩味重复。</p>
他已过了及冠之年，虽从来不沾女色，但对于某些事情，并不是有些人想象中的那样懵懂无知。</p>
顾银韵，她可真敢信口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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