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子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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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太子拂袖而去，东宫卫队也跟着撤了。</p>

徐盛婴一摊手：“他都走了。那张大人，后续的事……”</p>

张别驾忙拱手道：“多谢徐公子当机解围。徐公子既了解这所谓的邪法，那后续查案，也请助我等一臂之力了。”</p>

徐盛婴爽朗大笑道：“不必客气，反正我那要娶的媳妇，这几天恐怕也过不了门。”</p>

他说的倒没什么错。宁安公主因冬酿大会上的惊吓，已经病倒多日了。</p>

因此，符庆泰离开京营衙门，便径直去了宁安公主处。</p>

她的宫室华贵而明丽，适时点缀着珠宝、名画和古玩，既显得天家娇女的无上荣耀，又不至于显得过于“金碧辉煌”，反而落了小家子气。</p>

成群宫人来回穿梭着，托着水果、点心或餐食，还有的端着水盆。</p>

带头的女官告诉符庆泰，公主刚刚接受过“岐黄医仙”的针灸，还在静养。</p>

符庆泰一把将她推开，径直进了公主寝间。</p>

宁安公主躺在榻上，面色蜡黄，周围四五个宫娥伺候着。</p>

她见胞兄进来，忙轻轻唤了声“阿兄”。</p>

符庆泰面带笑意，将妹妹搀起，又从宫娥手中接过药饮，公主以为他要喂自己，便向前倾了倾身子。</p>

“啪！”谁也没有料到，符庆泰竟将药饮重重摔下，青花瓷碗碎裂四散。</p>

“啊……”宁安公主捂住了双耳，身子抽搐了起来，几位宫娥捶背的捶背，抚臂的抚臂。</p>

“你让我很没面子，懂么！”</p>

符庆泰捏起妹妹的下巴，“你若老老实实听我的，老老实实嫁给徐盛婴，何至于惹上这种事？”</p>

“事情要做便做，做的又不干净，让净尘司、京营、还有你那未来的夫婿都生了疑！”</p>

“我不管他们怎么看你，可你是我胞妹，疑了你，便会疑我。”</p>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们真的变不回来了……”宁安公主抽泣道，“卿卿、嬛嬛、婉婉……我怕……我怕……”</p>

“你怕什么？这么几个贱婢，市面上随意能买十个八个！”</p>

“我可是当朝太子，储君！你如此天真不堪，如何成我的大事！”</p>

“你必须嫁给徐盛婴。”</p>

符庆泰一边说，一边却又将妹妹的头强行靠在自己肩上，抚摸她的头发，“我登基后，需要徐家的效忠，你懂么？”</p>

“至于你这几个舞姬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来。不然，我就没法做你哥哥了。”</p>

看到宁安宫内噤若寒蝉，符庆泰满意地笑了。他叫过侍药的宫娥：“大师可给我留了什么物件？”</p>

宫娥战战兢兢地指了指内室，那里面供奉着一座神龛。</p>

符庆泰走入内室，那神龛内并无神像，只在正中摆了一个嘎巴拉碗，黑黢黢的，不知是何年何月，用何人的头盖骨制成的。</p>

符庆泰拔出佩剑，划开手指，将血液滴落碗中。</p>

诡异之事发生了，血液在虚空中凝结，出现了一个形容枯槁、上半截头骨缺失的老者。他身穿异域袍服，有双干瘦如鹰爪的手，膝部以下却空空荡荡，尽是血污。</p>

“请大师代问先生好。”</p>

符庆泰恭敬道，“前些天的事，他们还在生疑。我不便强行拦阻，只好先顺势而为……”</p>

那老者面无表情，声音却如恶鬼夜半挠墙，“无妨，事尚有缓，让他们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