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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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什么？”符寿安好奇。</p>

玉纯迟疑片刻，开口竟有些羞赧，压低了声音：“定然……日日在三清师祖面前供灯，为大人祈福。”</p>

符寿安听完，怔了半晌，突然喃喃了两句：“其实，我看不透他。”</p>

“公主的意思是？”玉纯没明白。</p>

“他跟别人不一样，在墙头上时，我看过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出来。”</p>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那咱们……”</p>

“你也别太担心，我只是看不透他的过去，他未来要做什么，总是能听其言观其行，洞察一二的。我只是提醒你，咱们虽然与他合作，但对他，现在还不能全然交托，一切，还需权衡而后行。”</p>

“嗯”玉纯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p>

片刻后，玉纯陪着符寿安出暖阁的时候，雷敬还在意犹未尽的同玉真讲述今夜与禁军对峙的种种。</p>

“说实话，还是老季盘算得好，他骑马，我断后，好家伙，那高头大马，一拉就飞起来了，就撂下一句话，‘持范司公金锏，往死里打！！’这气势起来，谁还敢拦！”</p>

说得激动，雷敬还站起来手舞足蹈，乐得玉真直锤大腿。</p>

符寿安看着大殿内这少有的热闹氛围，竟有些自责自己刚刚对季如光的揣度是不是过于谨慎凉薄。但转念她又觉得无奈，毕竟看多了尔虞我诈，人心险恶，面对一切欢乐和暖意，她都怕只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p>

或许，只有离开这幽深的鬼地方，一切才能好起来吧。</p>

既然她已然生就了这双眼睛，那不如好好利用它，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p>

符寿安走近季如光，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转了一圈。</p>

季如光看着乔装打扮的符寿安，上下审视了一番，似乎颇为满意。</p>

符寿安虽纤瘦，却身量修长，穿轻甲的时候，玉纯特意给她内里多穿了好几件衣裳。基本撑了起来。符寿安学着武士踱了几步四方步，也很有些英武利落的少年意气。</p>

但季如光的眼神往符寿安面容上转了一转，还是摇了摇头。</p>

“殿下行走时干净利落，毫无拖沓，确像位武臣。只是容颜太美，一看便知是女子。”</p>

他让雷敬拿来一个布包，里面全是净尘司乔装之物。</p>

他自己不便上手，便指挥玉真和玉纯，为符寿安画浓了眉毛，加深了肤色，还粘上了小胡子。</p>

片刻后，符寿安收拾停当，已然一个妥妥的英俊少年郎。</p>

季如光看着她的样子，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遥远的影子。</p>

那个影子的主人造就了他孤独旅程的起点，他怀疑，上天把符寿安送到他的面前，是不是真的已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要馈赠他一个终结，一个永远的安宁。</p>

一丝笑意浮现在季如光的嘴角。</p>

他微微欠身，向符寿安伸手做路引：“便请殿下，随臣同去诏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