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案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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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开口吩咐：“将凤仪宫膳食关节一应之人，厨子、火头、采买、杂役等，全数锁回净尘司，辑录其三十日所为。再将尸身收去仵作坊，请满先生仔细查查。”</p>

“属下领命！”</p>

几人被季如光训诫一番，悉数整肃了态度，齐声应差，搬尸体的搬尸体，画标记的画标记。</p>

然而，就在阿细尸身被搬动之时，季如光再次注意到，她手中也攥着一只黑色羽毛。</p>

“老雷，你瞧。”</p>

季如光把那只羽毛举起来，黑黝黝的，又是鸦翅上的飞羽。</p>

“一模一样！”</p>

雷敬瞪着眼睛，“还是冲着公主来的？”</p>

“不错！每一环都刻意指向她，看来咱们得主动点，盯一盯都有什么人在煽风点火……寿安观那边具体情况如何？”</p>

“昨夜禁军就冲了三次卡，明着暗着都有，只是都被兄弟们挡了。”</p>

雷敬憋了一口气，忍不住的抱怨。</p>

“还有，御膳房早上来送饭的，也被禁军阻在外面，这公主到现在都饿着肚子呢。要我说，太子做事忒不上台面！”</p>

季如光不想再耽搁，抬脚便走：“去寿安观！还是先会会公主要紧。”</p>

雷敬嚷道：“哎！你自个还没吃饭呢，就这么惦记公主啊？”</p>

季如光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我不惦记公主，就得让人惦记放火烧死我了！</p>

二人来到寿安观外围，只见禁军占了大半空地，足有七八十人。</p>

但他们却与净尘司武士隔着一丈宽——看样子昨晚冲卡，没占到便宜。</p>

他们或坐或卧，有吃有喝，为首的小头目还坐了把藤椅，身上围了张羊皮褥子。</p>

净尘司武士便辛苦多了，无吃无喝，任凭寒风吹打——不是没送过吃的，两次都被禁军拦下了，说怕下了“鸦毒”，幸好公主赏了供果，大家尚不至于饿肚子。</p>

“公主赏的？”</p>

季如光一愣，有点意外。</p>

雷敬却又嘻嘻笑着凑过来。</p>

“哎呦，那还不赶紧去给你们大人问问，还有没有剩下的供果，让我们季头也尝尝！”</p>

季如光顿时无语，心中思忖着，等三天后，必须好好收拾下这人的贱性。</p>

雷敬只顾着八卦，季如光却想着正事。</p>

一份供果，足以说明寿安公主并未坐以待毙。</p>

赏赐是幌子，探听消息才是真。</p>

今日太子不让送膳，想来供果已尽，公主接下来只能吃自己带来的炊饼了。</p>

金枝玉叶，若再能当着自己的面啃炊饼，那她绝非一朵娇花。</p>

再好不过。</p>

想毕，他便大步走到禁军小头目面前，微笑道，“这位兄弟让一让。”</p>

小头目丝毫不惧：“哼！谁知是不是你们藏私！昨晚要不是你们拦着，那怪鸟能飞出去杀人？待她又吃了人，别又来怪我们看守不力！”</p>

季如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敢问是哪位禁军兄弟看到怪鸟了？既然看到了，那便是重要人证，需随我回净尘司聊聊。”</p>

小头目“嘿嘿”一声：“季校尉，我知你官阶比我大，可人要懂进退，你说是不……”</p>

话音未落，他的喉头早被季如光扼住，从藤椅上提了起来。</p>

其余禁军大惊，有的闪避，有的拔了一半的刀，却不敢全抽出来。</p>

雷敬立马下了他的兵刃，扔给一个净尘司兄弟。</p>

季如光手如铁钳，逐步收紧，小头目喉头中发出咯咯声。</p>

他竟仍含着笑，嘴角挑出一丝不屑来，明亮的眸子颇为轻松，斜睨着面前的刀枪剑戟，仿佛那是一堆堆砖瓦粪土，最后对小头目道：“怪鸟嘛，就是你看到的，跟我走吧。”</p>

钳紧的手猛一松，小头目跌落在地上，又被雷敬抓鸡般拎了起来：“给我绑上！”</p>

这人气焰瞬间全无，他一面求饶，一面指着人群：“石生！石生呢？给我出来！是他看到的，不是我！不是我！”</p>

“是我看到的。”</p>

一个羸弱苍白的军士站了出来，面净无须，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p>

雷敬正命人将他押走，一个武士忽然惊叫起来：“季大人快看！那架大弩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