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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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对孙贵人的话只是笑笑，转而对宫人道：“不必了，既然慈妃已经歇下，就不要去打扰她了。”</p>

“本宫只是来问问，曲水别院可还有什么缺的？”</p>

宫人受宠若惊，摇头道：“陛下与您都准备的极为妥当，娘娘未歇下时，还说明日定要好生感谢您。”</p>

“那就好。”</p>

皇后走后，云落听见不少嫔妃在感慨皇后与慈妃的姐妹情深。</p>

“皇后与慈妃的感情之深，实在令人羡慕。”</p>

视野开阔的凉亭里，云落看着对面的蕙妃笑吟吟道。</p>

湖边的清风徐来，倒比放了冰鉴的室内还要凉爽。蕙妃放下团扇，同样笑道：“谁说不是呢，你这些天替大皇子抄经祈福，众人看在眼里，都卯足了劲学你呢。”</p>

方才在曲水别院送百家衣时，有个别嫔妃除了送上衣裳，还有送经书之类在佛前开过光的，其中李婕妤最引人注目，竟送了一尊栩栩如生的玉佛。</p>

陛下看重大皇子，已是人人皆知的事，但陛下难遇，众人虽有心模仿，但不少都只是随大流；可皇后却不一样，她们日日都能相见，同皇后卖好，说不定也能得些人参灵芝。</p>

云落失笑，“我只是随口一言，倒叫她们破费。”</p>

“是啊，费了这么大力气，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蕙妃顿了下，又摇头道：“不过若能入了陛下的眼，倒也不算辜负。”</p>

云落抬眼，与蕙妃对视，“看来姐姐是胸有成竹了。”</p>

蕙妃的眸光并未躲闪，却面露苦笑，“胡思乱想，当不得真。”</p>

和蕙妃打了一场哑谜，费心费脑却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p>

皇后与梨妃的姐妹情谊破裂，是蕙妃老早就同她分析过的，云落如今想知道的，是大皇子的痘疫是否查明何人所为，是不是纡尊降贵特来曲水别院嘘寒问暖的那位。</p>

但蕙妃的答案却仍是模棱两可，只说自己也都是瞎猜的。</p>

原本云落对蕙妃所言半信半疑，毕竟谁人不知皇后与慈妃感情之深厚，纵是亲姐妹也不外如是了。</p>

但如今，实在很难不让云落怀疑。</p>

巫蛊一事，慈妃明明可以用水痘蒙混过关，却偏偏阴差阳错的感染了能害人性命的天花。</p>

如果她是慈妃，会怀疑两个人——</p>

蕙妃、皇后。</p>

蕙妃献计，是知情人，未尝没有能耐从中作梗，以报女儿溺水之仇。</p>

皇后是手帕交，又是中宫之主，身边被安插了眼线，也不无可能。</p>

“主子何必费神，这些事，左右都妨碍不到您头上。”</p>

回到鸳鸯阁后，摇翠给云落倒了杯茶水，见她还是愁眉不展，便出言宽慰道。</p>

“底下人打打闹闹，或许还真妨碍不到我头上，可若是皇后与妃位间起了龃龉，我又如何明哲保身？”</p>

何况，她想当皇后，想当未来皇帝的生母，将皇后拉下来是势在必行的。</p>

她做不到明哲保身。</p>

但让云落没想到的是，申时刚过，就听宫人通传，“慈妃带着大皇子来拜访娘娘。”</p>

云落一惊，忙让人去准备瓜果点心，自己则稍微整理一下衣着，赶紧去迎二人进来。</p>

上次“见”到慈妃，还是在去年的凤仪宫，云落虽跪地不敢抬头，但也曾听宫人描述过慈妃的模样，可如今看来，比嫔妃中年纪最大的蕙妃，瞧着还要年长几分。</p>

也是，禁足一年，唯一的孩子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p>

声声叹，声声催人老。</p>

“慈妃姐姐怎不让人提前来转告一声，妹妹……”</p>

云落寒暄的笑容在落到大皇子脸上时蓦地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原状，“……匆匆忙忙的，只怕招待不周。”</p>

生过痘疫之人，大半脸上都会留下疤痕，化作密密麻麻的斑点麻子，大皇子未能幸免。</p>

云落早有准备，但蓦然一见，还是不免心惊。</p>

叶……是不是也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