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当她是猫狗吗，招一下就会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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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提醒得那么明白了，赵珍珠不可能还不往秦文茵身上想，那天和钱丫儿在布庄里闹翻，秦文茵这个女主可是从头围观到尾的，而且对方貌似对她还有敌意。</p>

她忽然嗤笑起来，什么温柔善良，什么知书达理，很可能只是作者一厢情愿往秦文茵身上贴的标签，毕竟是女主，人品肯定要过关。但真实的人和纸片人是不同的，纸片人只需要在纸片上呈现出美好的一面，真实的人却可以有多面性，没人规定秦文茵不可以有阴暗面。</p>

这一刻，赵珍珠提醒自己她生活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不是一本书，不要被“书”这个字眼给限制住了。</p>

钱丫儿所在的大户人家姓李，经商起的家，产业到底做得有多大赵珍珠不清楚，但据说县里最有名的酒楼和银楼都是李家开的。假若真是秦文茵利用钱丫儿搞她，那么李家应该和秦家交好或者两家干脆就是亲戚，如此，对于钱丫儿被提拔为通房丫鬟一事，秦文茵才有许多操作的空间。</p>

后续，只要查明秦文茵和李家有来往，基本上就可以证明秦文茵就是那个幕后要害她的人。</p>

赵珍珠理清其中的逻辑关系后，带着双胞胎上床睡觉，明天是开摊的第一天，她一定要好好地养精蓄锐。</p>

隔天，第一声鸡鸣响起时，她用尽毅力爬了起来，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发现她起得不是最早的，小少年赵二平已经在院子里洗漱了。</p>

之前只把面团揉好，馅料拌好，但其实盒子还没有包，赵珍珠担心包好放太久面皮会发硬，影响口感，故包馅是今早的活。</p>

赵二平负责把面皮擀薄擀圆，她负责分剂子加包馅，两人配合默契，不到一个时辰，包好了80个韭菜盒子，50个菘菜（白菜）盒子。</p>

放下调羹，赵珍珠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道：“可以了，今天先用这130个试试水，如果能卖出去，明儿再加点量。”</p>

130个其实也不少了，但今天赶集，人多，她觉得兴许能卖出去，人，总要立个小目标的。</p>

刚用浅口编织筐把生盒子装好，屠大彪来了。三人一起把出摊需用到的东西全装到了独轮车上，然后由屠大彪来推车。</p>

赵珍珠目前对屠大彪的要求就是给她干点力气活，顺便帮她镇镇场，以及在她忙不过来时搭一把手，不高。如后续生意好，屠大彪干得也好，她再另做安排。</p>

陆北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出了房间，朝马上要出门的赵珍珠招了招手。</p>

当她是猫狗吗，招一下就会凑过去？赵珍珠心里吐着槽，脚下却耐不住好奇心走了过去，然后没好气道：“干什么？”</p>

两人相距有两臂的距离，陆北衡量了一下，猛地往前走了一大步，凑到少女耳边小声道：“姐姐，祝你开门大吉，生意兴隆。”</p>

同正常音量时的清亮音色不同，少年小声时嗓音有点低哑，有点磁性，还有点热热的气音，听得赵珍珠耳朵一酥，想也不想地大力地推开他，然后也不管他撞墙上有没有撞伤，红着脸快步追着屠大彪出了门。</p>

娘的，还以为要和她说什么，结果只是说句吉利话，不过是一句吉利话而已，有必要摆出说秘密的架势吗？有必要用那么低沉的嗓音吗？大大方方地说不行？</p>

赵珍珠一边骂，一边走，直到走出了很远，她脸上的热意才被冷风吹散，用手搓了一下脸，她决定明天绑一条头巾，风好像越来越冷冽了，可别把她白嫩的脸吹得皲裂，胖子也是需要好皮肤的。</p>

去到县城，天色已经亮堂起来，进城的人不少，排起了队伍。</p>

守城的士兵看一眼推车，看一眼堂兄妹两人，依旧没问一句话就放行了。冲着这态度，赵珍珠决定一会出城时给人免费送个盒子吃。</p>

瓦市的摆摊费一天十文钱，稍微有点贵，但赵珍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交了，等对方收了钱，她也没马上走，而是热情地套起交情来，“两位大哥，这大冷天的，你们这么早就守在这里，真是辛苦。等会我盒子做出来了，想给大哥你们送两个暖暖手，到时候希望你们别嫌弃啊。”</p>

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小妹我刚来做生意，什么也不懂，还望大哥你们多包涵。”</p>

屠大彪头一次见这种操作，又尴尬又害怕，想走，但不能走，他相当于是堂妹请的伙计，老板都没走，哪有伙计自己先溜的？</p>

两个管理员闻言大感稀奇，这个瓦市的管理费是县尉主张收的，他们是县尉的手下，算是正经的衙役，一般人看到他们穿的衣服都怕了，遑论是说话，这姑娘却是胆大无比，居然自称小妹同他们套起交情，有趣。</p>

其中长脸的衙役看了赵珍珠两眼，向来严肃的表情忽然和缓了一点，指着前边不远的位置：“你往那儿摆。”</p>

赵珍珠连忙道谢，这衙役指的地方靠近入口，人流量是最大的，显然是在关照她。果然，嘴甜一点是有好处的。</p>

屠大彪看得愣愣的，他见过这个衙役甩冷脸给人看，对人爱搭不理，也寻过人麻烦，但就是没看他对谁特别关照过。他这堂妹一点好处都还没出，只是说了几句好话而已，人就对她另眼相待，莫非他这个堂妹真有做生意的天赋？</p>

甭管屠大彪有多么不解，赵珍珠指挥他把车拉到指定位置，然后开始生火架锅。</p>

做吃食生意，能不能拉到客，关键是香味能不能传出去。于是，第一锅煎盒子的油，赵珍珠放得一点都不吝啬，整个平底锅几乎均匀地铺了一层薄薄的油。等火候差不多，她麻溜地下了四个盒子，随着铲子上下翻转，盒子面皮的焦香味一下子迎风飘了出去。</p>

同一时间，附近不少人猛地嗅起了鼻子：“好香，是哪里传出来的？在做什么？”</p>

赵珍珠隐隐地听到了问话，不用打草稿，她很顺溜地吆喝起来：“又酥又香的韭菜盒子，菘菜盒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个只要8文钱，8文钱买不了吃亏，8文钱买不了上当，大哥大姐们赶紧来尝尝！”</p>

屠大彪：……</p>

做生意还可以这么不要脸地吆喝吗？感觉又学到了，别说，吆喝得挺好听。</p>

赵珍珠吆喝了两轮，迎来了摊子的第一个客户，是张熟面孔，当初她第一次来瓦市时那个抱怨天天吃胡饼吃腻的大汉。</p>

“大哥，我们有两种馅，一种韭菜鸡蛋馅，一种菘菜葱花鸡蛋馅，价格是一样的，都是8文。”赵珍珠热情地招待，“不过买两个能优惠一文钱，不知你要来一个？还是来两个？”</p>

大汉犹豫了一会，说：“给我先来个韭菜鸡蛋馅的。”</p>

“好咧，你稍等。”赵珍珠从筐里又拿了一个生盒子出来。</p>

大汉指着锅里煎得金黄金黄一看就很酥香的盒子，不解道：“不是有现成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