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谁说古人不会做生意的，这不，不是很精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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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县里，赵珍珠背了个背篓，先和老大夫到回春堂抓了药，然后她就在城里随意地逛了起来。</p>

她是女人，又是十五岁正当婚嫁年纪的女人，头发梳的双丫髻，未婚少女专属的发型之一，也是她一大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梳成功的，因此，不免时不时有行人打量她。</p>

赵珍珠都大大方方地任看，只有那种一心要嫁往高门大户或是有点出身的女人比如女主，才需要格外注意自己的闺誉，少出门和出门时必须戴面纱，避免被路人看去了容貌，她没那么讲究。</p>

虽然在古代，她不可能不嫁，不嫁就必须要绞头发出家，她赵珍珠眷恋红尘，不想出家，理所当然的，她能走的路就是出嫁。</p>

但就是要出嫁，她也只会挑那种不那么古板的男人嫁，至少不介意她不蒙面在街上随意地走动，这是最起码的要求。</p>

大概是因为她足够大方不扭捏，倒没有什么人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有个媒婆模样的婶子上来打听她的住址，说她长得有福气，要到她家给她做媒，赵珍珠哭笑不得。</p>

她以有婚姻在身之由婉拒了媒婆，从东街逛到了西街，又从西街逛到和西街相隔不远的瓦市，即集市。</p>

瓦市并不大，也就约莫着两个足球场大小，用栅栏圈着，留了一个入口，入口处有专员把守着，想来摆摊需要交摊位费。</p>

赵珍珠径自走了进去，里头到处是小摊贩，卖青菜、卖肉、卖农家手工产品、卖牲畜、卖小吃……什么都有。</p>

多听多观察地走了一圈，走完赵珍珠对商品及商品的标价心里都有了点数，她重新回到卖小鸡崽的地方，买了十一只小鸡，六文钱一只，她买十只老板送了她一只。</p>

是谁说古人不会做生意的，这不，不是很精明吗？</p>

又买了一个大饼，海碗口大小的一个，有一指厚，没有馅，面皮也是素面皮，连芝麻都没洒，吃起来口感几乎就是纯粹面食的味道，不好吃也不难吃，但是很顶饱，一个八文钱，两个十五文，有不少人来买，都是那种壮实的大汉。</p>

其中有位大汉咬了两口，同同伴抱怨道：“天天不是吃胡饼就是吃包子馍馍，老子都吃腻了。”</p>

“那有什么办法？瓦市里好带走的吃食，除了这些也没别的了啊，哦对，前阵子有人开始卖红豆馅饼，但那劳什子的红豆馅饼一小个卖十文钱，我们根本吃不起，关键里面红豆也少，糖也少，好吃不到哪去。”</p>

赵珍珠买了饼故意站摊位旁边吃，就是为了听听这些食客的聊天，她心里飞快地打起了算盘，她也是会做几样小吃的，比如那什么鸡蛋葱花饼，鸡蛋灌饼，韭菜盒子，萝卜丝饼，土豆丝饼，红糖蒸糕之类，这些东西瓦市并没有卖，食材易得，做法也简单，她有没有可能从中捞上第一桶金？</p>

再有，这个胡饼吃着太干巴了，她想买碗豆浆喝，可刚才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豆浆卖，连豆腐脑都没有，这是不是也是商机？</p>

赵珍珠的一颗心咚咚咚地跳了起来，她快速地干掉了半个大饼，然后去包子摊给家里的崽子们买了几个肉包子。</p>

其实大豫王朝严格的守孝是不能吃荤的，但贫苦百姓做不到这么讲究，三年不沾荤腥，常年劳作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也就走仕途的人怕被人攻讦大不孝，影响升迁考核，才会格外注意。而且这些人的家境不差，即使不吃荤的，也能从别处补回营养。</p>

在赵珍珠这里，压根没有吃不吃荤的纠结，赵家人包括她都是发育的年纪，怎么可能不吃荤？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她又不去当官。</p>

买完肉包子，她又去肉摊子称了小两斤半肥半瘦的肉。</p>

肉是打算送礼还人情的，这年头大家最喜欢买肥肉，赵珍珠也想入乡随俗地买肥肉，但是肉摊子上的肥肉太畅销了，早卖完了，只剩下五花肉，十四文钱一斤，比大肥肉便宜两文钱。</p>

把肉装好，赵珍珠指着地上用桶装着的猪下水，问：“大哥，这个怎么卖？”</p>

卖肉的老板长得格外壮实，他瞥了一眼水桶，没有马上定价，而是问：“妹子，你会做？”</p>

“做出来差不多能入口吧。”赵珍珠摸不清他的意图，想了想，选择了比较实在的回答，“大肠做出来有点臭臭的味道，实不相瞒，大哥，我就好这一口。”她确实喜欢吃猪大肠，每每吃起酸菜炒肥肠这道菜，她能多炫一碗饭。</p>

男人闻言笑了，“妹子，我就问问，没有恶意，嘿嘿，没想到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也最好这一口，几天不吃就馋得受不了。这样吧，这半桶你给我五文钱就好，是别人的话，我可是要卖十文钱的。”</p>

穷人家实在想吃肉了，买不起正经的肉，也会买些下水回去吃，他不愁卖。</p>

赵珍珠想不到还有这种好事，笑得尤其灿烂，“那就谢谢大哥了。”</p>

“不用不用。”男人一边热心地帮赵珍珠打包，一边同她交流几句清洗大肠的心得诀窍，嗯，他也不是遇见谁都那么好心的，也就是看赵珍珠同他一样长得壮壮的，顺眼，才会如此。其他人，他才懒得搭理。</p>

所以说，长得胖，未必是什么坏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