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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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夜，后半夜起虽然雨势渐弱，但直至天亮都还没有停下。夏日昼长，天早早就已透出微亮，但因为这雨的关系一直都没有更亮，这样的天气虽然对出行者多有不便，但对于在家补眠的人而言却又是极好的。雨水带走了暑气，天空将明未明，滴答作响的雨滴声敲得人哪怕醒着也会随时涌上几分睡意。</p>

谢观南一夜好眠睡得很沉，但季熠醒来想先越过他下床的动作还是把他弄醒了。他俩同床一直都是谢观南躺在外沿，季熠多次争取都没有成功，谢观南好像对这点有什么执念，就算是后来他知道季熠的武功高出他很多，但两人之间的这个规矩始终没变过。</p>

“躺下。”谢观南眼神惺忪、声音里带着点沙哑，但他抬手把季熠拦回去的动作一点迟疑都没有。</p>

季熠把那只晃晃悠悠的手臂抓了下来，低声在谢观南耳畔道：“我去给你做饭。”</p>

有那么一瞬两人脑内似乎都觉得这个场景特别熟悉，仿佛回到了早些时间他们住在这个院子里的那段日子，不论来路，不问世事。彼时谢观南还不知道季熠是“即墨熠”，季熠也不知道他们后面会经历那么些事，日子便只是日子本身。</p>

谢观南抓了下季熠的衣襟，对方很自然就又躺回他身边，他们贴得很近，气息和眼神都缠绕着对方。谢观南摸了摸季熠的脸颊：“季熠。”</p>

“嗯？”</p>

“季熠。”谢观南又叫了一声然后不等季熠答应，自己先笑了出来，“好像很久没有叫这个名字了，就想多叫你几声。”</p>

季熠跟着笑起来，伸手在谢观南耳垂上轻轻捏了捏，又觉得不够似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个表达想念的说法他很喜欢。谢观南曾说过，他觉得当季熠开始使用这个既不冠父姓，又不冠母姓的名字时，他才真正决定成为一个主持着自己的人。</p>

“嗯。”季熠也许久没有听到人这样叫他了，即墨熠属于很多人，但独独不属于他自己，而季熠本来不属于任何人，可现在他希望是属于谢观南的，只要谢观南喜欢，只要谢观南想要。</p>

“季熠。”就像是为了强调他有多喜欢这个名字似的，谢观南再一次游戏般喊他，顺便把人抱进怀中，“陪我多躺一会。”</p>

“你再多叫几声，我可真要犯困了。”季熠说着还真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他吻了吻谢观南的鬓角，放任自己的四肢与对方就这样交缠得乱七八糟，“这些日子我睡得不好，两个多月加起来都不如昨晚这一觉管饱。”</p>

季熠眼下的乌青很能证明此言非虚，谢观南说他憔悴了也是因为这个，缺觉对季熠而言远比忙碌奔波的损伤更大。</p>

“那再睡一会？”谢观南的手勾到了季熠的背后，轻轻打着拍子，相拥的肢体并没有因为缠绕得杂乱而让他觉得不舒服，反而因为这样让他有一种即使自己立刻睡得不省人事，也不用担心季熠会在他睡梦中离开得踏实感。</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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