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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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竹不吱声，韩二娃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他拍了拍胸脯，“真的竹哥，俺真不怕打仗！对了，你爹不就是被北清人杀的吗？若是有一天真的开打，你与俺一同投军去算了，反正你那童什么试考也考不过，还不如上战场多杀几个北清人，若活下来拿到军功后半辈子也有着落了，就算是战死也算给你爹报仇雪恨！”</p>

这话王竹一时竟不知怎么回，若按原主来看，这话说得没问题，可，问题是他才刚穿来啊……</p>

“还有近一半路程呢，咱们还是先快些走吧。”</p>

王竹还是没接那话，把话头岔开就加快了脚步，后面半程，韩二娃依旧是隔一会就劝他同去投军，他全都是把话头岔开，但这一路上他倒也没少思量征兵的事。</p>

按照记忆中的信息，再结合他从历史书中学到的规律来看，南雁国与北清国未来势必会有一场大战发生的，毕竟统一是永远的大趋势。而他所在的乳阳县就隶属于与北清国接壤的咏州，若真有开战那天，这里势必会成为主战场，眼下只能祈祷那天晚一点来到，至少给他一些时间增强自身实力，以求能在那天到来之时保全自己保全家人。</p>

（南雁行政划分：州、府、县）</p>

把一切捋顺，他也在心中计划起来，科举肯定还是要考的，不说别的，这是目前最适合他，且最快跨越阶级，武装自身的途径，虽这方面原主并没打下太多基础，但总归是学习，这块他还是有些天赋的，毕竟是上辈子最拿手的本事。</p>

考个状元不敢说，但苦读几年考个同进士还是有把握的，就是不知道那场大战能不能拖到那时候，至于近期目标，那便是先考下个秀才的功名，至少有秀才的头衔在，就算真的征兵也不怕被抓去充军。</p>

计划的差不多，他心里盘算着给姥爷过完寿继续去进学的事，这也算比较棘手的一个问题，先不说原主这名声书院还愿不愿收他，就看家里这情况，怕是给先生的束修都是个问题……</p>

***</p>

乳阳县城城门口，因着是边关的缘故，县城的城墙修的格外的高，城墙上更是常年站着兵士把守，就连进城都要简单查验才给放行。</p>

王竹他们是赶早来的，此刻进出城的人还不算多，大多是拉货进城的小商小贩，所以他们仅排了一小会便通过查验放行，进到城内，在约好先买完的人到城门外的树下等对方后两人便分开了。</p>

县城对原主来说非常熟悉，读书这些年他几乎多数时间都是往返于县城跟村里，但这却是王竹第一次来，虽说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肯定不会走丢，但他却一点不敢马虎，每拐一条巷子都确认一番。</p>

穿梭在这座边关小县城中，王竹新鲜得不行，经过商铺、餐馆、茶楼这些建筑时都要在门口好奇地瞅上一瞅，偶尔遇到几个挑着扁担边走边吆喝的卖货郎路过，他也都是目送人家离开才肯继续赶路。</p>

这么边逛边走倒也没耽搁多久，不多时就到了要去的杂货铺子，记忆中这是城里最大的一家，抬头望去，刻着江氏杂货铺的牌匾映入眼帘，不愧是最大一家，比之一路上看到的其他铺子确实气派些……</p>

心中感叹着，王竹迈步走入，刚踏进铺内几步，一个年纪不大的伙计就赶紧迎了过来，许是看他作读书人打扮，说话的态度倒算热情，“客官，请问要买点什么？”</p>

王竹笑笑，朝货架上看了看，指着上面放着的茶叶道：“那个茶叶怎么卖？还有糖跟酒你家可有？”</p>

听着他要买的东西不少，小伙计顿时面露喜色，殷勤的请他往里面走，并取下他指的茶叶好一顿介绍。</p>

王竹虽不懂茶叶，但听那伙计介绍想来不错，且价钱也算合适，便就定下，“给我来一包，另外两样呢？”</p>

“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取。”</p>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小伙计就从内间里拎着一坛酒跟一包糖返了回来，“客官，这是您要的糖和酒。”</p>

朝伙计笑着点点头，王竹接过递来的两样东西，他还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也不由在心中感叹，还是这古代售货员的服务态度好啊！</p>

“您看还有别的要买吗？若没有的话请跟我到这边的柜台结账。”小伙计躬身带笑的询问道。</p>

“没……”刚要应下跟着走，王竹像是想到什么，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虽相信这伙计该是不会骗他，但毕竟这些东西对他家来说不算便宜，所以他还是决定先查验一下货再去结账。</p>

“我先看眼货品，看过再去结账。”</p>

“可以，客官请。”小伙计倒是没什么不乐意，拿起那包茶叶打开就给王竹递了过去。</p>

王竹接过来，又捏起一叶像模像样的闻了闻，旁的没闻出来，肯定是新鲜的，没发霉这点倒是能肯定，“嗯，没问题，换下一样吧。”</p>

小伙计麻利的把茶叶重新包好，又将那坛酒打开递过来，王竹嗅了嗅，酒他倒是闻不出好坏，在确定没什么特殊的怪味便也就让小伙计重新盖上了盖子。</p>

“糖，客官请看。”</p>

王竹笑着点点头，接过来刚准备捻一点来尝尝，但一看到里面的糖，整张脸都直接冷了下来，好在他选择要查验，不然还真就让这小伙计拿次品给哄骗了去呢！</p>

看王竹突然变脸，一旁看着的小伙计有些发懵，他赶紧朝糖包里看了眼，确定没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客官？这糖您是不满意吗？”</p>

“你让我如何满意？”王竹往糖包里又瞥了两眼，望着里面颜色呈黑褐色的糖粒，他语气都冷上了几分，“还好我看了看，如若不然倒是让你拿劣质品给哄去了，赶紧去给我换包好的来！”</p>

伙计有些发懵，以为真的是货品有什么问题，下意识地弯着腰凑过去查看，并捻了一小撮入口尝了尝。</p>

尝后，伙计就把腰挺了起来，看向王竹的眼神中也没了此前的恭敬，“客官，这正是你要的糖，怎么空口白牙的就要说我拿劣质品哄骗你呢？”</p>

说着，他哼笑一声，“若是你买不起就直说，可莫要污他人清白！”</p>

“呵，你说我污你清白？”王竹被这态度给气笑，他本不愿为难对方的，想着让其给换包好的也便算了，如此看，这事还真不能就这样过去！</p>

“我不跟你说，叫你们掌柜出来！”</p>

伙计抬眼瞧了瞧，有些不屑一顾，转身去内间喊掌柜，待他再次返回来，身边便多了一位约莫四十上下，唇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的男人。</p>

“我便是本店的掌柜，不知这位客官有何事啊？”留着山羊胡的男人一边上下打量着王竹一边开口道。</p>

不等王竹出声，那小伙计倒是一脸委屈似的率先开口：“掌柜的，这人空口无凭，上来就说咱们店用劣质品哄骗他，我看他分明就是没钱买在这找理由！”</p>

听得这话，王竹冷眼朝小伙计瞥了瞥，心下鄙夷之感顿升，还玩上恶人先告状这出戏了。</p>

“哦？”掌柜捋了捋山羊胡，看向王竹又是一阵打量，“客官，本店开了数年，一向以诚信为本，既然你说这货品乃劣质品，那就请拿出凭据来吧！”</p>

“掌柜的要凭据？”王竹笑笑，但眸中却尽是冷冽，他指了指案上放的糖包，“你且自己看看就清楚了！”</p>

看王竹如此硬气，掌柜反倒有些心虚，难道这包糖还真有问题？如此想着，他侧头朝伙计看去，伙计见状赶紧示意他货品绝对没问题，他这才放心，又淡淡往王竹那瞥了眼才凑到糖包前查看起来。</p>

用指尖捏了一小撮尝了尝后，掌柜眼神中升起些许狠厉，“呵呵，看来伙计说得没错，客官还真是想空口无凭就诬陷本店的声誉啊，这糖分明毫无问题，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劣质品？”</p>

声音落下，王竹直接懵住，他赶紧又朝糖包看了眼，没错，的确是黑褐色啊，“掌柜您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您自己看看这都黑成什么样了，这还能叫白糖？我看叫黑糖还……”</p>

“白糖？！”掌柜直接打断了他，“客官您说您要买白糖？”</p>

王竹被问得莫名其妙，“不买白糖难不成买黑糖？”</p>

听到着答复，掌柜的脸色难看的不行，抚须思考了一阵，他抬手唤过小伙计并在其耳边低语几句，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话毕，小伙计就往内间去了，等他再返回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个瓷罐。</p>

“客官，这就是你要的白糖。”掌柜从小伙计手中接过瓷罐在王竹眼前晃了晃，王竹要接过来看看，他还躲了过去，亲自把瓷瓶盖打开才又递到王竹眼前，好像手里的东西多珍贵似的。</p>

王竹有些不屑，不就是一罐白糖吗，至不至于搞这出，往里面随便看了眼，纯净度照后世还是差不少，依然微微发黄，但至少是能看出是白糖。</p>

确认没问题，他指了指瓷罐，“就要这种糖，来一斤吧。”</p>

“一斤？！”掌柜被王竹的话惊到，“客官，这白糖珍贵，本店也仅仅只有这二两。”</p>

王竹一度怀疑是否听错了，亦或是那掌柜说错了。</p>

他抬头看了眼掌柜，试图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破绽，但来回看了几次，那样子好像的确不是在说谎，如果掌柜说得是真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能解释得通，难道，这个世界还没有白糖提纯的方法！</p>

意识到这件事，他整个人都不镇定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若是他将白糖给提纯出来的话……</p>

看王竹不说话，掌柜有些不耐烦，“客官，这白糖你还买不买？”</p>

意识到有些失态，王竹整理了下情绪，此刻他也非常想知道白糖的价格，他紧了紧手心，满眼期待的问，“这白糖要多少钱？”</p>

掌柜抬手比出一个八的形状，“八百铜币。”</p>

听到这个价格，王竹心一颤，比他预估的还要多，这个价格可是能买一石大米了，这也才仅仅是二两，那要是一斤十斤百斤呢，那得是多大一比财富啊……</p>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做过一天有钱人，突然一次暴富的机会摆在眼前，王竹是想控制住不让自己激动，但却怎么都忍不住，余光瞥到掌柜在盯着他看，他这才会想起来旁边还有外人在。</p>

想到这，他伸手在侧面狠狠地掐了大腿根一把，剧烈的痛感使他迅速冷静下来，调整好情绪，他若无其事的看向掌柜，“你这二两太少了，买来也不够干嘛的，我看这样吧，你先攒着，等你攒的量多些我再一并买……”</p>

王竹这几句话，掌柜可谓是一个字都没有信，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那表情简直就差把“我就看着你装”几个字写在脸上了。</p>

将瓷罐盖好，掌柜瞅都没瞅王竹就一脸鄙夷的回内间去了，可王竹非但没觉得尴尬，待掌柜走后，他还让小伙计把黑褐色的糖包好，与先前挑好的茶叶和酒都拿去柜台结账买了下来。</p>

拎着东西从铺子出来，钱袋里还剩下八十铜币，他便又去附近的糕点铺买了些便于存放的糕点，买完糕点就立马匆匆往城门口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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