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球踢得好就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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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领命山陵使，他手里首辅宰相的工作需要做好交接，家里还有大把事情要安顿，毕竟西去赴任长达半年以上，这阵子忙得分身无术。</p>

三日后章惇就该启程西进了，趁他人还在京城，为了证实心里的一些猜测，赵佶让王诜约的那个人到了。</p>

出宫见高俅之前，赵佶跟王皇后提了一嘴需要她帮忙查找一个叫刘乃桃的小宫女，她很快便将刘乃桃的资料拿到了手。</p>

王皇后徽柔懿和,温恭慈惠,通情达理，在宫里很是受人尊敬，她想知道的事情，有不少人抢着去做，没多久便有了结果。</p>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皇后就拿到我需要的信息，真乃圣人也。”赵佶恭维道。</p>

“官家嘴上何时抹了蜜，臣妾主理三宫，自然是有些法子的，她的情况是这样的……”</p>

“有劳圣人了，刘乃桃是我在宫外友人之女，托我问个信，你别多想……”赵佶突然要找一个小宫女，动机难免起疑，不如坦白相告。</p>

王皇后莞尔一笑:“官家自有官家的理由，尽管放手去做就是，臣妾没有在意这些。”</p>

话虽如此，王樊英心里很是感动。帝王之家，自有帝王之家的烦恼，与寻常百姓不同，唉，自从进了端王府，身不由己的日子就开始了吧。</p>

刘乃桃竟然在冷宫崇恩宫做事，看来得找个时间过去看看才行，顺便看看嫂子过得怎么样。</p>

毕竟现在只知其名，未见真容啊。</p>

再怎么说，刘乃桃父亲在民间给自己造势，像散播什么端笏立小道消息之类的，为稳固皇位，争取人心还是有不少功劳的。</p>

将这段时间的过往梳理回放，赵佶握了握拳头。</p>

他那个酒楼，以后要少去了，如果被人跟踪，很有可能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p>

搞不好会给刘乃桃父亲带来很大麻烦啊，揉了揉额头，赵佶望向了窗外，街头巷尾，人流汹涌，京城表面繁华无限，底下却是……</p>

知道她人在哪里，也好去酒楼跟她父亲有个交代，赵佶满意地出了皇宫。</p>

酒楼老地方落座，赵佶招手把刘大哥叫到身边。</p>

“刘大哥，有刘乃桃的消息了，她在崇恩宫做事。”赵佶摇着扇子笑道。</p>

“当真，官人神通广大，老汉叩首拜谢……”</p>

“哎哎，真不用，举手之劳而已，以后叫我赵郎吧。”赵佶伸手扶起刘大哥。</p>

“好，好，赵郎，崇恩宫是什么宫啊，里面最大的是什么人？”从来没有进过皇宫的刘大哥完全没有概念，甚至连幻想都缺少素材。</p>

赵佶笑道:“最大的是皇后……”至于什么宫，该如何形容，总不能告诉他是冷宫，先帝嫔妃的寝宫吧？</p>

那不是让他更担心？</p>

听到宫里住着皇后，娘亲诶，那可了不得，刘家有女出息了，刘大哥激动打断道:“皇后，不得了，赵郎，我这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p>

“我又没出什么力，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见外。”</p>

“赵郎，您有事随时吩咐，我先去招待客官。”刘乃桃父亲有了女儿的消息，心中大石落地。</p>

几声大哥，让刘乃桃父亲乐得合不拢嘴，这是把他当自己人看呐。</p>

虽然不知道赵佶的身份，但肯定非富即贵，也许是哪家的衙内，或者，或者更有甚者，可能是皇亲国戚，不然他怎么知道禁宫的消息？！</p>

几个士大夫在邻桌兴致勃勃地把玩着几个奇石，赵佶瞟了一眼，奇石纹路和质地还凑合，跟自己家里的石头比起来，还差得远。</p>

赵佶家里奇石不多但都是精品奇品珍品，以后也不会去江南到处收刮什么生辰纲。</p>

这东西在乎的是意境，将奇石入画，点缀即可。</p>

刚收回视线，门口一道几分熟悉的身影慢慢踱了进来。</p>

“高俅，到我这里来。”赵佶笑道。</p>

有些拘谨地靠近赵佶，高俅弯腰道:“官……”</p>

“叫我官人吧，坐下说。”赵佶打断吩咐道。</p>

“这如何使得……”高俅环顾左右，才注意到王诜独自一人在角落喝酒。</p>

前几日高俅与王诜在街上偶遇，得知有人相约。</p>

高俅试探何人想见他，王诜说是皇上，将时间地点交代之后便洒脱离去，高俅连追问的机会都没有。</p>

此事必有蹊跷，高俅回家独自思索良久，不得要领，难道是跟筑球有关？</p>

目前唯一的交集，仅限于此了。</p>

不过现在两派底下暗斗激烈，他原本不想参与进来，因为局势非常不明朗。</p>

宫里的向太后虽然掌握了一些禁军侍卫，但领头的禁军将领好像跟皇上并不是一条心。</p>

另外还有朱太妃蔡王他们虎狼环伺，趁着筑球比赛下着黑手，是否有其他动作就不得而知了。</p>

宫外章惇苦心经营好几年，朝堂之上几乎一大半都是他的人了，皇帝的政令能不能得到有效正确地执行，还是个问题。</p>

这些事高俅以前根本不懂，也没仔细分析，都是球头李邦彦前天酒后吐真言，跟他私下分享的。</p>

现在皇上就在面前，高俅第一次跟真龙天子同桌，着实惶恐。</p>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高俅停顿了一会，缓缓坐了下来。</p>

“现在何处高就啊？”赵佶示意他喝口茶，缓解一下气氛，不如就从他的立场开始问起。</p>

“官人说笑了，小人目前是草民身份，能进皇宫，完全就是靠球技，咳咳。”</p>

赵佶点头追问道:“蔡王府里做事？”</p>

茶水勉强咽下去，差点呛到的高俅急道:“非也，小人只是踢球临时凑个数而已，不参与其他事情。”</p>

“责任倒是撇的一干二净，哼，我才不信……“”赵佶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p>

没想到官家竟如此坦诚，与蔡王府那些人完全不同，云山雾罩的，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让高俅有些意外。</p>

“额，的确没有办法自证清白。赵郎今天命小人前来，只是聊这个？”</p>

“怎么，就聊踢球咋啦，非得吟诗作对不成，或者讨论军国大事？”赵佶笑道。</p>

高俅尴尬又不失礼仪的微笑保持了一会问道：“官人的伤痊愈否？”</p>

“托你的福，已经完全好了，对了，我还想再比试一场蹴鞠。”赵佶收回抚摸大腿的手兴奋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