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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伊什布的意思？”</p>
“这是善阳的意思，也是伊什布的意思。”话音刚落，善阳一掌拍碎了右边的木箱。</p>
伊什布死不瞑目，面目狰狞的头颅展露出来。</p>
“哥哥他本来没意思，现在有意思了。”善阳面色平静的说道。</p>
“有意思，你很有意思，善阳，说罢，你想要甚么？”阿骨打哈哈笑道：“我会尽量满足你的！”</p>
善阳从半跪改成趴跪，双掌和额头都贴着地面：“善阳希望大首领能借海东青之威，举开国大典，于建州称帝！”</p>
此言一出，父子皆惊。</p>
此刻以完颜阿骨打的沉稳性格，也忍不住心跳加速，他强装镇定的从桌几上抓过瓷碗，只是酒刚喝了一半，瓷碗就被捏了个粉碎。</p>
“善阳！你可知你在说甚么！建国称帝？你是想引起辽国狗皇帝的注意，然后举兵灭了我不成！”阿骨打颤抖的胡须上沾满酒渍，喘着粗气低吼道。</p>
吴乞买也是心神荡漾，反应过来后，走到那名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仆卫身旁，俯身抓住他的后脖颈，唯一用力便扭断了他的颈椎骨。</p>
这才说道：“阿玛，不妨听听善阳如何解释。”</p>
吴乞买继续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智计无双，如今总算看到一个能让我都看不透的人，孩儿想求阿玛给他一个机会。”</p>
阿骨打用袖子撸了撸嘴巴，大手一挥：“说罢！”</p>
善阳直起身子：“若想将海东青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只能是立国称帝！在极短的时间内统一女真各部！”</p>
“大首领可做足准备，然后选择吉日，召开一个鉴宝大会，届时将所有女真部族族长邀请过来，后续的便不用善阳多说，小首领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p>
看着吴乞买作思考状，善阳继续说道：“至于辽国会攻打龙江道，大首领无需担心，若是辽国皇帝因为大首领建国而派兵，那么先前为什么不趁着咱们一盘散沙时打过来？原因很简单，其一，辽国自大，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p>
“其二，即便真的打过来，颂人也不会坐山观虎斗，肯定会在辽颂边境闹出些事端，毕竟他们惦记燕云十六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p>
吴乞买忍不住说道：“颂人积弱，即便是闹腾出些事情，也不会对辽国有什么威胁。”</p>
“颂人积弱，辽人又何尝不是，何况龙江道与吉江道交界处地势险要，尽是些易守难攻的关口，大首领别忘了，到了那个时候整个黑水靺鞨任由大首领如臂指使。”</p>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善阳舔了舔嘴唇说道。</p>
听到两虎相争一词，阿骨打笑了：“赏酒！”</p>
吴乞买提着一坛酒递给善阳，善阳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润了润嗓子继续道：“而且，建国后，我们可以从颂人那里得到更多的好东西，因为我们已经成了辽国背后一把随时可以刺出的尖刀！”</p>
“好一个阳谋之计！”吴乞买恍然大悟。</p>
阿骨打也想清楚了其中各种关节，起身上前将善阳从地上扶了起来。</p>
“之前我经常说孛术鲁族后继无人，没想到却有你这样一个智计超过吴乞买的人才！”</p>
阿骨打眼神中的欣赏之意已经隐藏不住。</p>
“恭喜阿玛，得此超凡之人！”吴乞买也是真心实意的说道。</p>
“哈哈哈哈哈，善阳，我再问你一次，你想要甚么？”阿骨打颇有深意的问道。</p>
善阳毫不犹豫的回答：“善阳想带领孛术鲁全族十万人，在建国大典中做那第一个归附大首领的部族！”</p>
完颜阿骨打也毫不犹豫的同意：“好！我答应你！”</p>
善阳离开大首领府之后，阿骨打捻着胡须长久不语，只是偶尔端起酒碗浅啜两口。</p>
吴乞买也是皱眉闭目，陷入长考状态。</p>
“善阳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吴乞买睁眼说道。</p>
“我儿继续说。”</p>
吴乞买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缓缓说道：“阿玛是通过隐藏在白山县的细作达成那桩交易的，对方直截了当找到细作，就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p>
“而开价只有五两银子，以及杀掉那个交接送货的商人，摆明了那件东西咱们要也得要，不要。。。。。。是不可能的。”吴乞买看向海东青苦笑道。</p>
“善阳对武技并不精通，这也就影响了他的判断，将他三弟的死归结于那个神秘的王庄庄主，也止步于王庄庄主。但他的三弟定是被他人所杀！”</p>
“不错，萨哈林已经是半步借法境，但按照善阳所讲，萨哈林是被一刀枭首，浑身却无伤痕，撒合辇是使刀高手，所以他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也就觉得不奇怪了。”阿骨打点头道。</p>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白山县能与撒合辇一战的只有徐宁，而徐宁乃是使枪的。”吴乞买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若按照此条思路，杀掉萨哈林的神秘人只能是融汇境。”</p>
“他杀了萨哈林，却没有取走海东青，唯有一种解释，他还是想让阿玛得到神物！”</p>
吴乞买推断能力高于常人太多，隔着千里竟然将飞地边境之事推断的七七八八。</p>
“现在神物已在我手中，但是可惜了，我没有余力再去寻找那个王庄庄主，如果那种威力的火器被咱们掌握，踏破辽国上京之日可待！”阿骨打叹道。</p>
“阿玛，颂人有句俗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善阳手刃亲哥，献上神物，我本以为他是受神秘人所胁迫，但是方才听他所言，此子非同小可！”</p>
“不错，我苦思数日，一直都局限在统一女真的层次，却从未想过一步登天，若要让整个黑水靺鞨上下一心，唯有。。。。。。”</p>
父子二人对视道：“立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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