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上天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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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母亲的感情越来越好，可就在我们想要成亲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女儿，而是出身于辅国公府。</p>

其实，她的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爱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其他别的什么。</p>

但辅国公楼铮，是大燕的肱股之臣，我怕，他会知道我的身份。</p>

北离皇子私自来往别国国土，说出去怎么都不好听，更甚者，会为楼家带来麻烦。</p>

但我当时，实在是爱惨了你母亲，爱到愿意为她做任何事。</p>

所以我同意入赘楼家，又在成亲当晚，就向你外公承认了所有事。</p>

戚砚微讶，没想到他能那么坦诚，问道：“那我外公怎么说？”</p>

“你外公真的是有魄力，他当时只问了我一句话。”</p>

元恪缓缓说道：“他问我，想不想和他的女儿长相厮守，我当然想啊，他说，那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p>

“他当时的原话是：真心才是最要紧的，若来日出了事，辅国公府也能护着我的性命，前提是，我没有做过愧对大燕的事。”</p>

我和你母亲婚后两年，就生下了你，我们当时都盼望着你的出生，第一次做父母也难免手忙脚乱，可你小时候乖得很，很少哭。</p>

当时我就盼望着是个儿子，以后就可以跟我一起保护你母亲了。</p>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时光多美好啊，是我无数次午夜梦回，都再也回不去的日子。”</p>

“可我在后来，还是违逆本心，做了错事。”</p>

楚长青在暗中策划着除掉辅国公府，而又偶然得知我的身份，就想以此威胁我，让我偷偷替他传递情报。</p>

其实我本来可以不这么做的，但是你外公当时中了毒，是楚长青下的，自然也只有他有解药。</p>

我为了你外公的生命，假意答应了他。</p>

可是后来，我发现那并不是毒药，更是一种可以迷惑人心智的药，让你外公行事悖乱，好方便他师出有名，查抄辅国公府。</p>

在抄家当晚，我本想带着你母亲离开，去哪里都好，可她说什么也要跟自己父兄共存亡，我当然可以陪着她死，我也心甘情愿。</p>

可当时的你只有两岁，你还那么小，清澈的眼神里映着我们的身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p>

我想去揭发楚长青，于是我谎称去找药，实则秘密地去了一趟定国公府，当时楚长青并未阻拦我，而是十分的和颜悦色。</p>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他怎么突然对我一点也不设防，甚至让我拿走了他设计此局的证据——一封他与永安侯之间的往来信件。</p>

当时我就应该感受到不对的，可是我没有，他把证据送到我手里，就是笃定了，我就算拿到了他计划的实证，也什么都做不了。</p>

元恪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自责与无可奈何，道：“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抄家。”</p>

“而是，屠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