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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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昱慢慢地拿起药瓶，轻轻地将瓶中的药倒在指尖上。</p>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药粉触碰到了他的伤口。</p>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仿佛他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宝物，生怕会不小心弄坏它。</p>

那是一条横穿他半个肩膀的长疤，触目惊心。</p>

从伤口的形状和位置可以预见到当时情况的紧急。</p>

戚砚闭着眼睛，任由着燕承昱触碰他的后背，手握成了拳头的样子。</p>

对于疼痛，他早已学会了忍耐。</p>

可是却没有人告诉他，对待别人的关心，他应该怎么办。</p>

面对着为他上药，对他释放着善意的燕承昱，戚砚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怎样对待燕承昱给他的好。</p>

这边，燕承昱也上完了药，“把上衣穿上吧，别着凉了。”</p>

听见燕承昱的话，戚砚沉默地把衣服穿好。</p>

燕承昱也不说话，整个房间内就这样诡异的沉默着，却也没有人开口打断这份沉静。</p>

“奴才。”</p>

“戚砚。”</p>

两人同时开口想要说些什么，都愣了愣。</p>

燕承昱先开口说：“什么事？你先说吧。”</p>

“奴才想说，要是没什么事，奴才先下去了。”</p>

燕承昱听到这句‘奴才’，心里莫名地就是不舒服，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这个称呼。</p>

“戚砚，你真的觉得自己是奴才么？”</p>

戚砚看了一眼燕承昱，回答道：“殿下，您……”</p>

燕承昱紧盯着戚砚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别的事一会再说，回答孤的问题。”</p>

戚砚叹了口气，默默地看着燕承昱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不甘。</p>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p>

最终，他只是淡淡说道：“难道我觉得我不是奴才，我就不是了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我不是。”</p>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能和无力。</p>

“可是殿下，事实并不是这样，我暂时改变不了这一切。”</p>

“但是孤可以。”</p>

燕承昱的声音带了几分镇静和自信，“不管你信不信，戚砚，在孤眼里，你从来都不是奴才，你只是你自己。”</p>

“孤是大燕太子，孤可以帮你，你是大燕臣子，应该称臣。”</p>

戚砚听着燕承昱的话，不置可否，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出去了。</p>

“多谢殿下跟奴才说了这些话，这一切改变与不改变，可能也没什么区别。明日奴才会早点过来，毕竟，找到刺客才是当今的重中之重。”</p>

“不是么，太子殿下。”</p>

燕承昱知道，他还是不信他。</p>

可这也正常，换了他，他也不会相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