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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道明帝自昨日下了早朝,就回到自己的迎仙宫直到现在。中间禧秀宫的管事姑姑,奉史贵妃之命,来请过两次,道明帝也少有的坚决,并未答应。</p>
高义公公伺候着道明帝用了早膳,见陛下胃口不佳。</p>
小心翼翼探询道:“方才贵妃娘娘又派嬷嬷前来,邀陛下过去,可要摆驾?”</p>
道明帝瞥了他一眼,训斥道:“老东西,你伺候朕一辈子,还能不知道朕在躲着她。”</p>
高义公公弯着腰,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意,温和道:“老奴愚钝的很,哪想得通陛下与娘娘之间的关窍。”</p>
道明帝接过漱口水,“咕咚咕咚......”</p>
漱完口接着说道:“那史家女郎,又不是朕提的,是右相巴巴凑上来。但贵妃疼爱这个侄女,朕若是去了她宫中,肯定又要和朕软磨硬泡。朕若心软应了她,小五岂不是要送去鞑靼?!”</p>
高义公公笑的眼尾的皱纹都褶皱成一团,轻轻摇摇头,恭维道:“陛下,对五公主实乃慈父心肠。”</p>
实际高义公公内心澄明:陛下这是在等。</p>
却说恭妃娘娘一直关注着迎仙宫和禧秀宫的动作,见陛下没去禧秀宫,心中已经有了底儿。</p>
她心下大安,命五公主亲自下厨,做了两碟子点心,来探望道明帝。</p>
身为女儿的,对父皇这点投桃报李,定然要做到位。</p>
五公主提着朱红色食盒,刚走到迎仙宫门口,远远就见江蕈一身短打衣袍,走路带风,到了近前禀报也要面见陛下。</p>
“你怎么来了?”五公主先开口。</p>
她还记得上次,这位皇嫂“抢了”她钱袋的事,对自家龙章凤姿的大皇兄,她天生带着护短。</p>
所以语气,算不上友好。</p>
江蕈微微一笑,并不在意道:“自然有要事,求见陛下。”</p>
小太监通传后,亲自前来恭迎:“陛下让五公主、中南王妃一同觐见。”</p>
待入了殿内,二人同时行了叩首大礼。</p>
道明帝淡声道:“免礼。”</p>
五公主已娇笑着上前,呈上了食盒:“儿臣最近新学了两样点心,今儿特意送来让父皇尝尝新鲜。”</p>
道明帝笑呵呵夸了句:“还是朕的五公主,知道心疼父皇啊。”</p>
父女二人,其乐融融。</p>
江蕈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不发一言。</p>
道明帝抬眸扫了她一眼,不动声色朗声道:“中南王明日就要离京,你不跟着打点行囊,面见朕有何要事啊?”</p>
闻言,五公主也歪着小脑袋,娇俏的瓜子脸带着疑问。</p>
“臣前来向陛下请命,前往凉州!”江蕈答的异常坚定。</p>
五公主听到这儿,小嘴圆张,满脸不可思议。</p>
为什么大皇嫂在父皇面前不自称“儿臣”,莫非,莫非?还有为何要去凉州,去打仗?!那如此就不需女子和亲。可是大皇兄怎么办?他已经够不容易了。</p>
道明帝坐在上首,冷冷扫了江蕈一眼,颇为惋惜的模样:“虽你有领军之才,然洛国国法,宫妃不任官职。”</p>
胸有成竹,江蕈淡然地掏出和离书,呈给道明帝:“臣知道,这是臣与中南王的和离书。”</p>
言下之意,我眼下已经不是宫妃,身份符合带兵打仗。</p>
道明帝扫了一眼那和离书,眼神冰冷:“若朕不同意你前去凉州呢?”</p>
江蕈从容跪下,回道:“其实陛下您根本不愿议和,五公主也好其他女郎也罢,陛下从始至终不过在拖延,而臣来了!”</p>
“呵呵......你果然聪慧,不过,”道明帝笑的不分喜怒,上位者的权势威严,“凉州要胜,否则你性命不保。”</p>
“臣知道!”江蕈斩钉截铁道。</p>
深深打量一眼跪在下首的江蕈,道明帝令道:“朕即刻给你任命书,今日就动身。”</p>
“是!”</p>
……</p>
“临行前,你可有何话要说?”道明帝问道。</p>
沉吟了一会儿,江蕈抬头与道明帝对视,胆大道:“陛下待中南王有失公允。”</p>
高义公公上前斥道:“大胆,皇家之事岂容你臣子妄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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