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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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荠这才回过神来，怪不得陈子安竟如此失态，堆积如山的贺礼中，他竟然那么巧，偏偏看到了她送回去的那柄短剑。</p>

香荠强收回心中的些许绮思，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在告诫自己：二少爷只是觉得自尊有损，又喝了酒，才这么生气的，快些收回了你的痴心妄想罢！</p>

香荠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陈子安跪下。</p>

“二少爷恕罪！奴婢只是想，这短剑太过贵重，配奴婢终是有些浪费了，便趁此良机送还了公子，绝无他意！是奴婢愚钝，惹得公子不快，奴婢愿意领罚！”</p>

陈子安一愣，连忙转身要扶起香荠：“你这又是何必，我从未、从未当你是下人——”</p>

香荠却执意跪着：“二少爷仁善，不愿把奴婢当做下人，奴婢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更何况，奴婢是大少爷的人，总是私藏二少爷之物，实在是于礼不合！”</p>

那句“大少爷的人”刺痛了陈子安，兴许是今日的酒太过醉人，又或者“故地重游”总叫人心思荡漾，他终于忍不住问不出了藏在心中多日的问题：“很好，你为大哥忠贞守节，既如此，你那日又何必给我下此迷情之药！”</p>

香荠心中一沉，终于来了。</p>

可她真的要说出大少爷的隐疾么？陈子安会信她，帮她保守秘密么？</p>

她不敢赌。</p>

她低下头，深深对陈子安磕了一个头：“不过是奴婢的一时妄念，还请二少爷就此忘了吧。若二少爷不愿，可将此事告知大少爷，要打要杀，悉听尊便。”</p>

陈子安要被香荠气得背过气去，他上前扣住香荠的手腕，强行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p>

陈子安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若我想杀你，何必等着今天！你并没有说实话，明明那日在乱葬岗，你对我不再如此拘礼，为何今日却——”</p>

香荠挣扎不得，心一横，大胆直视着陈子安的眼睛道：“奴婢随大公子看过您写的《金兰缘》了。”</p>

“那又如何？”陈子安微微发怔。</p>

“少爷，我知道您是为陈家和侧妃图谋。可此戏一出，大家只会去唾骂剧中那不存在的温郎，又有谁还会记得，柳芝芝是怎么死的呢？”</p>

不仅如此，杀人凶手成了恩公，护妹情深的兄长成了负心汉，连死都成了咎由自取。</p>

陈子安不解道：“那又如何？柳芝芝和柳文镜已经死了，可是陈家还在，侧妃还在，我们都要活下去！”</p>

香荠轻轻叹了一口气。</p>

她曾以为陈子安和那些人是不同的，可现在却发现，未曾感受过疾苦的权贵之子，又怎会真正体察下等人的心情呢？</p>

香荠自嘲道：“少爷说的是，毕竟这世间公道，从来都是任由贵人们装扮罢了。”</p>

陈子安刚想解释，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昌荣焦急的声音：“大少爷，不好了！侧妃娘娘真的来了，正四处寻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