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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于后来付诸实践。尽管没有得手。毕竟那时候的我还很弱小。”</p>

凌悦宁轻声道:“是四年前发生在落阳镇的那件事吧,我有所耳闻,你被天人梅缕劫掠,后来是程开合老将军前去解围。”</p>

陈九嗯了声,继续说道:“所以明白了么?”</p>

凌悦宁摇头坦诚道:“不明白。”</p>

活像个在面对老师提问时、满脸无知状的老实女学生。</p>

陈九耐心解释道:“其实我就是个不那么普通的普通人,为人处世有自己的一套简单逻辑在。”</p>

“而感情用事,同样是这套逻辑里的一部分。”</p>

哦。</p>

……</p>

嗯?</p>

不对!</p>

凌悦宁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捂嘴惊呼一声,惊诧道:“啊?你不会是……”</p>

……</p>

哪怕不去看她、不去‘听‘她心声,陈九都能猜到这女人铁定是会错意了,呛声道:“少拿人脑子当狗脑子用,偶尔开动一下仅存不多的脑筋好不好?”</p>

凌悦宁瞬间明白是自己想多了,面色却没什么异样,反而得寸进尺道:“别想了,我们俩之间是不可能的。一来是年龄上相差太多,我大你快十岁,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没发育完全的小破孩。”</p>

“二来呢,是身份问题,除非你愿意放弃陈、程两家的背景,入赘到凌家。”</p>

“当然,最后能不能成,还得看我心意,原因参照第一点。”</p>

“不过看在你人还不错、今天愿意主动透露这些讯息的份上,我也可以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前置条件为,你是真心实意的要入赘凌家喔。但得再过过,等你成年。”</p>

陈九懒得和她插科打诨,直接道:“人这一辈子,总会有几个瞬间,是想要抛开所有理智、全凭感情不顾一切的去做某些事情。”</p>

“当年救那个小女孩就是如此。”</p>

“我怕不怕死?当然怕,比任何人都怕。”</p>

“可我同样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女孩去死。”</p>

“在那种千钧一发的境地下,哪有给人理智思考过后再去做决定的时间?”</p>

“只能遵循本心情感去做。”</p>

“对你,同样如此。”</p>

话音落下,陈九转过身面朝凌悦宁。</p>

眼神异常平静。</p>

凌悦宁却下意识地躲开几分。</p>

陈九伸手指向自己的双眸,轻声道:“我的母亲叫程清,对我极好。”</p>

“当然,你可能会说,世间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p>

“嗯……我想应该有,但大概很少。”</p>

“可即便如此,我也从来没认为过、这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p>

“她已经赋予我新生,无以为报。我哪还有资格再要求她来爱我呢?”</p>

“但她仍旧爱我,所以我也爱她。深爱。”</p>

“后来,她死了。”</p>

“直至今日,死了有些年头了。”</p>

“久到我快要忘记她的长相。”</p>

“很可笑不是么?毕竟刚才还在吹嘘,我有多么深爱自己的母亲。”</p>

“结果现在连母亲的长相,都已经快要忘记。”</p>

“我自己也觉得可笑,亦可悲。”</p>

“音容笑貌,俱在耳畔、俱在眼前?很抱歉,这种事我做不到。”</p>

“有一段时间,我因此而感到深深愧疚,后来渐渐平复。”</p>

听到这里,凌悦宁大致读懂了少年心中的哀愁,移回扭转过去的视线,静静凝望着他,目光中带着浓重怜惜。</p>

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p>

少年不躲不避,语调平缓道:“当一个人太久不曾出现在视线中,那么自然而然会被世界忘却,乃至抛弃,这很正常。我是个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亦无法免俗。”</p>

“但忘记她的音容笑貌,不代表我忘记这个人的存在。”</p>

“是的,母亲曾经存在,世界知道她来过。”</p>

“后来她走了,离开这个令人伤心难过的世界。”</p>

“于是,我将她放在心里,永远记挂。”</p>

“偶尔会不自觉的回忆起过往,思绪纷乱感慨万千,苦涩、思念、哀伤、诸如此类种种,皆有。”</p>

“最难以忘却的,是母亲那双墨绿色眸子。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其中写满爱意。”</p>

“可惜,再也看不到了。”</p>

少年渐渐低下头,盯着自己脚背,嗓音有些沙哑、低沉。</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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