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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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沙沙的生长声，小溪哗哗的流水声，林中啾啾的鸟叫声，地上吱吱的虫鸣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天地之间充满了生机。我从广阔无垠的大地上仰望苍天，天上的浮云象一层轻纱，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的移动。显得是那么清逸凉爽。我从浩瀚无边天空中俯视大地，地上的草木郁郁葱葱，伴随着生命的旋律轻轻的摇晃，看上去充满了生机。这就是美丽的大自然吗？我好像与它们融合到了一起，他们的欢乐使我心情舒畅，他们的悲伤让我泪眼彷徨，欢乐和悲伤绕着我旋转，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我好像清晰看到，一颗暗色的珠子在我头脑中形成，另一颗明亮的珠子则在我的下腹部旋转，头上一股清冷的气流和下腹部一阵灼热的气流沿着不同的脉络在我身体里移动，最后在我心脏的部位汇合，前胸和后背的两根肋骨居然开始生长，穿过心脏对接到一起，我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嗬——啊”一声长啸从我的口中发出。“你醒了。”白猫的声音传来：“你入定的时间真长啊。我每天都让龙五驮着过来看你。”白猫舒舒服服的躺在一个怪模怪样的骷髅上，那骷髅很怪，上半身是人身，却有四只手臂，下半身象是老虎，背上却多长了一圈朝天的肋骨，白猫就趴在里面。骷髅肩上长了三个脑袋，两旁是动物的，中间是人的，人的那个骷髅头的眼中和嘴里闪着蓝色的光芒，在白骨的映衬下格外的诡异。“龙五的烂肉都掉干净了，一定过了好多天吧？”我在地上跑了几圈，活动活动了身体，然后兴奋得说：“师父，我做到了，而且还长了横骨，我现在也是妖怪了。”“你别高兴得太早了，”白猫笑着说：“真正的修炼才刚刚开始。”“嗯！”我答应了一声，突然注意到地上白茫茫的一片，像是雪，我呆住了，低头舔了舔，冰凉，不错，地上的东西就是雪。怎么回事？我记得入定前还是夏天呀。“呵呵呵”白猫看到我疑惑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你入定了半年多。不过你这小子真坏，给龙五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他在池塘里泡着，害得池塘里的水一直臭烘烘的，过了一个多月味才消失，我也渴了一个多月。罚你现在去抓几十条鱼，给我好好的打打牙祭。”我不好意思地答应了一声，掉头向池塘跑去。这白猫的脾气真好，对我也不错，能拜他为师真是我的福分。山谷里不是很冷，池塘的水由于流动的关系没有结冰，我绕着岸边跑了几圈，然后就跳了下去，奇怪的是我居然感觉不到寒冷。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我抓了一大堆的鱼，在岸边堆了一堆。白猫和龙五早就来了，这时已经抓起鱼吃了起来。白猫吃得很快，鱼鳞到处乱飞。龙五抓起一根鱼骨和几块鳞片，好奇的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师父，还要不要？”我跑到白猫跟前问道。“够了，够了。多了也吃不完。”白毛把粘在胡须上的鱼鳞抹掉：“鱼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就是鳞太多，还粘粘得到处乱沾，真影响食欲。我曾经吃过人类做的鱼，那味道，简直香极了，可惜我们不会做。”“我会呀，”我蹦起来叫到：“不过这里没有火，也没有佐料。”哄——，一团黑红色火焰从白猫的爪子上冒出，在半空中悬着，不住的摇曳。“火倒是有，”白猫舔了舔嘴：“佐料我们可以慢慢找。”“先不忙找，”我得肚子也咕咕的乱响，看见有火，连忙说道：“烤鱼也很好吃。”不过我叼起一条鱼折腾了半天，怎么也烤不熟。离火太近吧，我的嘴受不了，离火太远吧，温度又不够。唉，要是我有手就好了，我突然想起了龙五，他不是有手吗？“龙五，龙五！”我叫了两声没人理我，扭头却看见龙五正兴高采烈的把鱼骨堆了一堆，我跑过去踢了他一脚，说道：“没听见我叫你吗？快把鱼骨头扔了，这些骨头你不能用。”龙五支支唧唧的被我拖过来，我让他捡了一堆树枝升起火来，又让他把鱼串起，在火上烤，龙五很有厨师的天分，我只教了一次，他就会了。四只手一起上阵，我和白猫吃得不亦乐乎。吃饱喝足之后，白猫又趴在石头上晒太阳，龙五把鱼骨收拢起来，跑回去藏骨头。“师父，龙五是不是属狗的？”我纳闷的问道：“他怎么对骨头的兴趣那么大？”“那是本能，”白猫懒洋洋的说：“求生的本能。他是骨头化成的，自然对骨头感兴趣，就象我爱吃鱼、猪懒一样，等到修炼成人形，自然就会好了。”“猪可不懒，”我梗着脖子辨道：“猪那是聪明。家畜劳累一生，最后的奖赏就是一刀，可猪吃了睡，睡了吃，也不过就是一刀。”“狡辩，”白猫哼了一声：“懒东西的通病，家畜虽然劳累，可毕竟经历的多。猪倒是舒服，睁眼就是猪圈，只有死的时候才出的去，还得关在笼子里，有什么好？”我翻了翻白眼，不再争辩，猪懒不懒关我什么事？于是我岔开话题：“师父，我已经练出横骨了，现在该怎么办？”“现在吗？”白猫思索了一下说道：“简单的说就是吸收灵气，每天的子午两个时辰，是天地间灵气最足的时候，再有就是在食物中，每天吃饱以后要静思一会儿，把全身的妖气都集中在胃部，尽量汲取其中的精华。”“对了，”白猫打量着我说道：“你炼出了内丹吗？”“我也不知道，”我说道：“不过我的脑袋和下腹部好像有两颗米粒大小的珠子，不知道是不是。”“是吗？”白猫伸出一只爪子，搭在我的头上说：“我看看。”我感觉到一股气流，从我头顶上灌入，绕着脑中的珠子转了几圈，然后又朝下腹部流去，围着另一颗又转了几圈。“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炼出内丹，”白猫收回爪子，疑惑的说：“不过有点奇怪，你居然有两颗内丹，妖怪有两颗内丹的可十分少见，而且属性还是纯阴纯阳。你以后可有罪受了。”“怎么了？”我紧张的问：“是不是我修炼的不对？”“也没什么大事。”白猫慢吞吞的说：“属性相反的内丹会发生冲突。内丹的属性有很多种，这与妖怪的体质有关，仅阴阳属性的内丹就有老阳、中阳、少阳和老阴、中阴、少阴六种，少阴少阳就是纯阴纯阳。”“像你这样有两颗内丹的，如果是老阳少阴则为父女，你就是阴属性，老阴少阳为母子，那是阳属性，中阳少阴是兄妹，呈阳属性，中阴少阳是姐弟，阴属性。老阳老阴为老夫老妻，阴阳属性而互相辅佐，中阳中阴为新婚夫妻，属性忽阴忽阳但相处融洽。唯独少阴少阳，阴阳属性暴躁而活跃，且冲突频繁，很容易走火入魔。”“那怎么办？”我咧了咧嘴，靠，上辈子买彩票从来没中过，敢情运气全集中到这辈子了。“我告诉你的话你印象不深，”白猫摇了摇头说：“你最好自己去体会。我先不教你妖术，尽量多给你点时间体会，以你的悟性应该没有问题。”这话我怎么听得耳熟？白猫说完之后就不再理我，头枕着爪子睡着了。我张着嘴愣了一会儿，找到一个暖和的地方照白猫说的修炼起来。我先努力感受内丹中的妖气，觉得一冷一热两种气流从内丹处涌出，逐渐汇集到胃部。猛地两种气流剧烈的冲突起来，我的胃部一阵绞痛，疼得我趴到地上，气流脱离了我的控制，在胃部不住的撞击，我忍不住呕吐起来，把吃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连鼻孔里都是食物的残渣，难受极了。“啧啧啧，”白猫冲我说道：“可惜，烤鱼都白吃了。你这个大笨蛋，我不是告诉你，少阴少阳属性的内丹会起冲突吗？你还把它们引到胃部，你不是想自杀吧？”气流慢慢平静下来，我苦着脸跑到池塘边，漱了漱口，把鼻子也清理了一下，说道：“师父你别耍我了，你早知道会这样对不对？那我该怎么办？”“我告诉你的话你印象不深，”白猫又是这句：“对于我们修炼的妖怪来说，修炼是一件很小心的事情，稍一失误，等待我们的就是化为乌有的结局。所以我们修炼时一觉得不对就应马上收手，万不可心存侥幸。”“你不要急着汲取食物中的灵气，等融合了内丹再说。”白猫郑重的说道：“现在你先学习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慢慢的摸索体内妖气的控制方法，想办法让它们融合。”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跑到一边细心的体会，现在快到午时了，我闭上眼睛，全身心地感觉四周的灵气。很快，我感觉到外界有一些东西与我体内的内丹发生了共鸣，一点一点地向我的身体汇集，我用口鼻将这些灵气吸入，冷的集中到头部，热的则运行到下腹部。我可以看到，内丹周围围满了腾腾的雾气，最后聚集到内丹上，内丹好像稍微大了一点。我从内丹中分离出一点妖气，试着让它们在体内运行，两条极少量的气流在身体中央相遇，不住的撞击，产生的能量让我感到剧烈的疼痛，我赶紧散去妖气，睁开了眼睛。天色已经黑了，月亮升起来挂在天上，白猫和龙五已经回去了。快到子时了吧，我并不感到困倦，便决定闭上眼睛再试一次。灵气被内丹吸收以后，我没有急着让它们在体内融合，而是控制着着他们在体内游走。以前练气功时，内力是顺着经脉走的。可我不知道猪的经脉在哪里，便操纵妖气运行到体内的各处，练气功毕竟比不上修妖，我体内的妖气可以按照我的意识运行到我想到的任何位置。美中不足的是阴阳气流老是并在一块运行，不能单独控制，一不小心就会碰撞。等我再次醒来，天又亮了。我进山洞去找白猫，白猫不在。我在山谷中到处寻找，终于在悬崖下找到了他。“你和那妖狐做的陷阱还真管用，”白猫看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说：“又一个家伙摔死了。这个人的身上有一些好东西，我可以用它给你炼制一个妖器。对了，你吃人肉吗？”“人肉？”我觉得一阵恶心，连忙摇了摇头：“不吃。”“那你去练功吧，”白猫看着尸体说：“我换换口味。这几天你专心练功，没事不要找我，等我练好了妖器，我去找你。”白猫转过头来打量了我一下说：“还有，你要快点找到融合的方法，否则等内丹的力量一大，会自行冲突，那时可就要出大麻烦了。”听到白猫要给我炼妖器，我的心里一阵感动，就想把乾坤社稷图在我这里的事告诉他，但看到白猫吃了一口人肉时，我觉得还是过几天再说的好，在这地方再待一会儿，我可能会吐。我飞也似的逃回到池塘边。看到人被吃掉，我总觉得心里别扭。抓了几条鱼，却没有食欲，便找了个地方继续修炼。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还是没找到融合内丹的办法。这期间我也试着驱动乾坤社稷图，它也没有反应，好像从我体内消失了。不过我控制内丹的能力倒越来越强，也越来越精确。两颗内丹已经可以在我体内随意移动，并且可以分开运行，到达我需要的位置。“狼牙，”白猫远远的叫我：“醒了就过来，看看我给你炼的妖器。”妖器炼好了，师父在喊我。我乐颠颠的跑了过去，兴奋得说道：“在哪儿？让我看看？”白猫卧在龙五的背上，面前悬着一个散发着亮灰色光芒的物体，我跑过去仔细看着。咦？怎么是只老鼠？“师父，”我小声地问道：“你给我炼的妖器，不会就是这个吧？”“怎么不会？”白猫不高兴得说：“就是这个。这是用阳属性的金晶石和阴属性的夜矾土炼制的，很适合你用。因为我是阳金阴木属性的，所以不能很好的调和阴阳，弄得灰不啦叽的，只好做了个老鼠，老鼠有什么不好？对了，你给他取个名字吧，想个威风点的。”“&#%%$……”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我的第一件妖器呀，虽然白猫很辛苦，我也很感激，可是把法宝做成老鼠的样子也有点太逊了，我又不是耗子精。再说，就是老鼠精也不会用这个样子的法宝。可是我又舍不得不要，只得低头琢磨名字。威风一点的，再威风也是个老鼠！我嘴里不住的嘟囔：“老鼠怕猫，猫怕狗，狗怕老虎，老虎怕大象，大象怕老鼠……那就叫得吃猫鼠吧！”咚，法宝老鼠砸到我头上，白猫喝骂道：“什么吃猫鼠，你见过老鼠吃猫吗？”“你不说要威风点的吗？”我委屈得说：“能吃猫的老鼠，还不威风？再说，就是有吃猫的老鼠嘛。”“吃你个头，”白猫气愤地说：“哼，你就是嫌老鼠的样子难看。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这个妖器，我只练了个胚胎，等到你可以炼器的时候，再把它换个样子，但是，不准叫他吃猫鼠，知道吗？”“是，师父。”听到可以换样子，我又高兴起来：“我去抓些鱼，咱们好好吃一顿。”“说了半天，”白猫一听到有鱼吃，立刻眉开眼笑，说道：“就这句还象话。”“你修炼得怎么样了，”白猫一边用爪子剔着牙，一边问我。我把我的进度说了一遍，白猫听了严肃地说：“想不到你的进度这么快，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灵药？现在你可要加倍小心，不要让内丹飞出你的体外，那样的话聚集灵气的速度太快，很容易走火入魔。“另外，有很多人都窥视我们妖怪的内丹，可内丹对我们来说是性命攸关的东西，一旦毁去，我们就会化成清风，云消雾散。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显露，更不能拿它当作武器，这点你一定要记住。”我点了点头问道：“师父，我总想不出办法融合内丹，那怎么办？”“融合不了就不要融合，”白猫说道：“阴阳强行融合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变成混沌，反而不好。你只要想办法保持住阴阳的平衡，并且能够随意使用就可以了。”“保持住平衡就可以了？”我问：“那你怎么不早说？”“你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印象不深，”不等白猫说话，我抢着说。“贫嘴，”白猫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我想说的是没有恋爱过的人，是不会知道恋爱的痛苦与欢乐的。”“切——”我撇着嘴说：“俗气。”不对，白猫怎么会说这句话，难道他恋爱过，打听别人的隐私可是很有趣的事，我可得好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