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卫仲铭之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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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卫杰则变得越发谨慎小心，甚至几乎不敢踏出家门半步，生怕儿媳怀夕在此关键时期遭遇任何意外。若此时真有不知死活之人胆敢闯进卫家对其儿媳动手，卫杰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p>

相较于卫杰，程氏更为忙碌。她四处奔走，逐一向周边近年来生育过的家庭打听消息。她详细询问着如今在东京城应当如何侍奉孕妇、照料产妇，以及需要食用哪些滋补食材等等。</p>

总而言之，程氏整日忙得不可开交。</p>

同时，她的行为也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在这个时代，普通百姓能给孕妇提供的滋补品，无非就是羊肉、鸡肉之类的。而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并非每天都能吃到肉食。</p>

然而，这时候卫家院子里竟然还养着几头活羊，这怎能不让人眼红？家里随时都有羊肉吃，却还要询问别人如何滋补，在一些邻里眼中，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炫耀。</p>

程氏只顾着自己兴奋，全然忘了这点。</p>

若论兴奋，首当其冲的便是萍儿。</p>

怀夕对她的承诺犹在耳畔，如黄莺出谷般动听，这几日萍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生怕第二天一早醒来，就是卫昶纳她为妾的时候。</p>

这几日萍儿的表现异常殷勤，甚至有些过了头，殷勤得让怀夕都感到不习惯了。最后，怀夕无奈地承诺，待卫昶痊愈后，就让她立刻过门。小丫头这才如释重负，恢复了正常。</p>

几日后，喜讯被传到了卫仲铭手上，他如同兄长一般仰天大笑。大笑之后，不由得又想到侯氏，她似乎更没必要活下来了……</p>

嘉佑二年十二月下旬，也是临近年末之时。卫昶的伤已基本痊愈，这几日已经马不停蹄地回到南衙当差。在此之前，怀夕如约为萍儿举办了朴素的过门仪式。</p>

萍儿在卫家生活了八九年之久，直到这一日，才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卫家的人。儿媳有孕，儿子又纳妾，程氏喜不自禁，觉得这是双喜临门。当萍儿敬茶的时候，程氏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p>

与程氏的感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卫杰异常冷静。之前萍儿生出异心的事，他从未忘记，但眼下属实是怀夕和程氏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萍儿的身契一直都在他手上，如果萍儿胆敢再次越轨，卫杰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发卖。</p>

那头驴的伤养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去当差怀夕几次都让卫昶骑着去当差，卫昶笑着拒绝了。一个胥吏去衙门还要骑着牲口，未免有些托大了。</p>

步行去南衙，刚好半途遇到了多年的邻居沈成器。沈成器年岁与卫杰相仿，卫昶都是以叔父相称，卫昶自打当差以来闲暇时间不多，即便有闲时也必定有事，与这位邻居竟然也许久未见了。</p>

见到沈叔父，卫昶恭恭敬敬的行礼，沈成器还礼却有些尴尬。卫昶以为自己撞破了沈叔父的某些好事，赶紧匆匆走了。</p>

其实他不知道，沈叔父的尴尬确实与他有关，但却不是他想的那样。</p>

沈成器家中育有一女，早年出嫁后，未能绵延子嗣，而后家中妾室生儿育女，沈家女遂被休弃归家。当初，卫昶原配与人私奔，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沈家娘子却欲趁此良机，将女儿改嫁卫昶。</p>

然沈成器虽与卫家平素交好，却始终觉得卫昶胥吏之身份，委实羞于启齿，故需从长计议。</p>

怎料，思来想去，竟等来了卫昶迎娶怀夕的婚礼，不久前又听闻其前女婿的孩子，乃妾室与人私通所出，旋即传来怀夕有孕之讯。沈娘子闻此，在家中大发雷霆，若女儿早些嫁与卫昶，那不能生育之污名，岂不是早已卸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