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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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星纪4年11月11日，明武市夺回战结束的三年后。</p>

汉邱，行星国际联合组织大厦。</p>

宽阔的街道并没有往日的车水马龙，道路两旁铺洒金黄落叶，树叶用它们逝去的年华装点街景。</p>

胡乱横在路中间的警车被砸破了挡风玻璃，几辆摩托车撞在路灯杆上，地面也散落着写有「艾斯霍尔滚出去」之类的告示牌。</p>

显然在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抗议的集体游行。</p>

大厦的玻璃幕墙映射密密雨幕，而不远处的高空，漂浮着如漆黑圣剑似的艾斯霍尔舰船。</p>

在乌云密布的灰白天空，那一艘艘舰船就像滴落在山水墨画上的墨滴。</p>

就在大厦内，行星国际联合组织的统帅霍明正在与十六国代表人的远程全息影像，开着国际会议。</p>

东沦与雪拉盖尔代表商讨几句之后，对大家说:“前期的各地星素支部，在面临重大军事行动始终秉承极端冒险主义，这对念星者来说是极其不公平的。”</p>

“依我看，只有有了艾斯霍尔的新技术，我们可以创造出更便捷更强大的科技，甚至，不需要让人去与信徒对抗！”</p>

“我赞同帝国代表的发言，艾斯霍尔使得我们的科技有了突飞猛进的技术进步。”</p>

“只要我们有更强大的科技，就不会再有念星者牺牲了。”</p>

然而，霍明穿着一身灰色西服，正在低头浏览可缩放的纸质电子数据资料。</p>

他无心听取各国代表如死循环一般的讲话，只是看着资料的内容，因为它解释了三年前艾斯霍尔母世界降临时发生的地震。</p>

正是因为地下深层的洞窟变得像蚂蚁洞一样复杂，所以世界各地才会出现塌陷事件，遭遇从利亚大陆钻地跨海而来的信徒。</p>

所以，利亚大陆的威胁必须尽快铲除！</p>

霍明却长叹一口气，说不定有生之年看不到人类团结一致的时刻。</p>

他的指挥引导东沦，夺回了被信徒侵占的明武市，但霍明从未看到过人类的希望，只不过是在微不足道的胜利中，谋求变数而已。</p>

他缓缓站起身，“诸位，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我会采取你们的建议，向艾斯霍尔争取更多科技的权限。”</p>

说完，会议室的全息影像全部关闭，他刚刚走出会议室，就看到灰色的墙边展开了金色光柱。</p>

转身间，光柱扩张成传送门，一个头顶绯色光圈的机械人走出来，那平静的步伐就像天使似的。</p>

霍明知道他是曾经在贾尼拉联邦，前国际联盟大厦对话过的机械人，便礼貌地说:“你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的对话你都听到了。”</p>

机械人停顿几秒，“是的。”</p>

“无意冒犯，但我有个问题，我想艾斯霍尔会有能够解决地下洞窟，以及更高端的技术吧？”</p>

“是的，可在我们观察了人类依赖的网络后，发现人类并非我们想象中的喜爱和平。”</p>

“假设得到这些科技，在过度发展科技的未来，人类会更难以停止纷争，世界也会毁灭。”</p>

机械人这一番话，不正是霍明久久思考衡量的问题吗？</p>

沉默，安静...</p>

过了许久，霍明松了松拧紧的眉毛，抬眸说:“但现在的人类需要这些科技，否则在纷争开始之前，我们就会因绝界的侵袭而灭亡。”</p>

霍明看不到机械人的表情，但他显然是在思索，于是又试探地问，“你能明白吗？”</p>

机械人缓缓将头扭向窗户的方向，他说:“我明白了。”</p>

机械人走后，传送门也随之消失。</p>

霍明暗自思忖，真的是机械人在思考吗？</p>

“叩叩。”</p>

“请进。”</p>

突然的敲门声使他回过神，如今行星国际的指挥官冷文泽走进会议室，“统帅，下面还有个会要开，快到时间了。”</p>

“冷指挥，你觉得人类能够消灭所有的信徒吗？”</p>

“我相信，有艾斯霍尔的帮助，人类一定可以...”</p>

“人类同样是在使用艾斯霍尔的科技，为什么他们无法打倒那些信徒？”</p>

霍明打断了冷文泽的话，这也令他表情僵硬，如梦初醒一般皱起了眉，他想不出答案。</p>

“你知道幽灵堵车吗？”霍明又问道。</p>

“什么？”</p>

“明明马路上没有意外状况，却总会发生交通堵塞，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速度，不同的驾驶速度会产生波动，越到后方波动越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