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献祭愚者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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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奥幕:“祝早日康复，我的朋友，你终于醒了。”</p>

处于记忆空间中的沈祈灵并没有经过漫长的等待，随着主视角下的场景转换，她已经来到了医务室。</p>

“祝早日康复，还有……你打开那个盒子了?”</p>

女孩将一束新鲜采摘的雏菊插进病床旁的花瓶里，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撒进来，给纯洁的雏菊花戴上了一面朦胧迷人的面具。</p>

刚刚苏醒的少年枭咲还不太习惯耳边陡然清明的声音，捂着耳朵反应了大半天。</p>

“还好吗？是哪里不舒服?”女孩给他递了一杯水，以表歉意。</p>

“那个项链，我再送你一个新的，旧的坏了，我已经丢了。”她说道。</p>

“丢……丢了?”少年枭咲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并没有反抗，“哦，好……谢谢你，你真好心。”</p>

好心?女孩觉得很讽刺，她要是好心就不会把沈谨送来的麻烦丢出去了。</p>

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是个出于好心便怜悯他人的人，至少过去收容所里的人从没这么认为过。</p>

她是怪胎，与生俱来的那种。</p>

“感觉怎么样，最新的仿生头皮，我让冯先生给你换了最好的，在这一点上他没办法拒绝帝斯曼家族的人。”女孩指了指脑袋，对少年枭咲开口道。</p>

少年枭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显然他并不在乎这个问题。</p>

“哦……很棒……我很喜欢，谢谢你。”</p>

“我很抱歉。”</p>

“啊？你为什么要道歉?”少年枭咲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满是不解。</p>

为什么?对啊，为什么呢？</p>

女孩陷入沉思，她没有答案，也不想有答案，当初把那个盒子送出去的时候明明已经考虑清楚它会引发的后果了，现在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她到底又在迟疑什么?</p>

她不应该迟疑，无论什么事情，无论什么时候。</p>

“没什么。”最后女孩选择直接转移这个话题。</p>

“我带了雏菊，希望你能喜欢。”她说。</p>

“嘿，我就说你刚刚在庭院哪里鬼鬼祟祟做什么，原来是为了准备礼物，你可太不地道了，罗斯蒙德，我一个人两手空空地来可是很失礼的耶。”</p>

少年奥幕双臂抱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p>

女孩直接飙出一记眼刀，“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奥幕。”</p>

“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之前老师也这么叮嘱我，你当时还不是照样误会了?”</p>

“那么久远的事谁还记得。”女孩面无表情地插兜和少年奥幕对峙。</p>

“每个人的精神力里都藏着一座绚烂壮丽的城邦，回忆就是建造它的沙，它们虽然细碎不起眼，但是却具备绝对的潜在力量。”</p>

“歪理邪说奥幕，那些东西脑机洗一洗就会被忘光的。”少年奥幕的观点一经提出就被女孩否认了。</p>

“不，那只是表象，但是内里它们早已经金子般沉淀在你记忆的河床中了，脑机只能改变河床方向，挖掘出最表层的沙土，它永远无法深入内里发现深埋于其中的真金。”</p>

少年奥幕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道，成功地勾起了女孩的胜负欲。</p>

“有意思，奥幕，你是又想比赛吗？”</p>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竞争是净化升级的必然手段。”少年奥幕显然不带怕的。</p>

他的目光中满是自信，看得病床上怯生生的枭咲都恍惚了。</p>

“那么，这次的裁判员就让枭咲来当吧。”少年奥幕提议。</p>

“你疯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而且谁知道他还能活多久?</p>

女孩还记得陆爷爷和沈谨的对话，刚想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却被鸡贼的少年奥幕劫住了话头。</p>

“我知道你担心枭咲的身体状况，但是放心，他虽然看上去弱小得像只兔子，但是内在的潜力比我们任何人都大呢。”</p>

“这样也不行，奥幕，他每天晚上都要接受机器人的精神测评，你忘了吗？而且每三天一次的梦境行者……”</p>

“梦境行者零号机已经毁了，罗斯蒙德。”</p>

“你貌似还很高兴?”女孩皱起眉头，“就算零号机毁了，难保后期不会出现初号机，二号机……”</p>

“嘿，罗斯蒙德，别总是杞人忧天好吗？我知道你很谨慎，但是谨慎疑心过了头就是神经质了。”少年奥幕严词打断了女孩的话。</p>

“先不谈我们可以帮助枭咲隐藏，就算他接受精神检测或是再次坐上梦境行者又能怎么样？这不过是属于孩子之间的游戏，大人们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操心小孩子的游戏。”</p>

“如果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担心的话，那我就再给你吃一颗定心丸，就算到时候我们真的被抓上脑机并被洗去记忆，我也有办法让你们重新记起来。”</p>

“信我。”少年奥幕的最后一句话说得相当诚恳，连病床上习惯了得过且过的枭咲都来了兴趣，女孩的脸却依旧板着。</p>

“有时候我挺想照着你的鼻梁挥上一拳。”女孩语气冷漠，却没再反对，倒不是她有多心动，而是她相信奥幕确实有让消除的记忆恢复如旧的本事。</p>

奥幕是几个孩子里面最优秀的，培育他的基因来自全人类最优秀的两个大脑，他从小生长的环境是绝对计算后的最佳环境，最有助于其人格和智力的发展。</p>

他从被培育出来的那一瞬间就身在罗马，处于金字塔尖的存在，拥有傲人的脑力，有时超级人工智能斯库尔都会被他戏耍玩弄。</p>

如果不是他的个性古灵精怪爱捣蛋，女孩甚至会怀疑他就是个完美的人形超级人工智能机器人。</p>

“你想怎么比?”女孩松了口。</p>

“很简单，设置一定期限，我们以各自的意志实行计划，并在最后期限重新聚在一起鉴定成果。”</p>

“很清晰明了的大纲，就是缺乏应有的细节，不具备实践性。”</p>

“别这么性急啊，罗斯蒙德，这会是一场漫长的较量，也许时间会长到令我们都难以想象。”</p>

“哦?是哪个砸中你的苹果启发你的，就像牛顿发现万有引力?”</p>

“其实我更希望那是老巫婆送给白雪公主的礼物，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尸摸鱼了，顺便还能获得王子的香吻一枚。”</p>

“还真是早熟呢，奥幕，所以这也是莎士比亚告诉你的?”</p>

“不，确切的说，这次是格林兄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