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献祭愚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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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反复默读着那串数字，沈祈灵心情异常沉重。</p>

她到底要不要把密码告诉奥幕？坦诚会死，隐瞒同样会死。</p>

奥幕瞧着沈祈灵停滞的动作和僵硬的神情，心底已经猜出了八九分。“解完了？”</p>

沈祈灵依旧杵在那，一动不动。</p>

“密码是多少？”</p>

“。”沈祈灵回答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在硬生生将颤动于声带处的气息全数吞回肺腔。</p>

“是吗？”奥幕并没有立刻相信，相反他将左手上的数据线连接到了沈祈灵的头部数据接口上。</p>

插头与接口无声卡合，他重又开口，“现在，再说一遍，密码是什么？”</p>

他眼神阴翳，手中的枪口威胁似地抵在沈祈灵的下颚上，将她的下巴挑起，直面向那双血红色的眼瞳。“如果你说谎，我会立刻知道。”</p>

沈祈灵有些错愕，她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而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奥幕看自己的眼神中杀意越来越浓。</p>

咬了咬唇，她最终无奈开口，一字一顿地拖腔回答。“760……”</p>

奥幕却被她这种有意拖延的行为激怒了，他抬起枪托照着沈祈灵的左脸抬手就是重重一下。</p>

意外发生得太突然，直到口中漾出一片腥甜沈祈灵才堪堪反应过来。</p>

舌尖在口腔中游走，她感觉到一股异物感，搜寻了半天才从口中吐出两颗断裂的牙齿。</p>

“刚刚那一拳是最后通牒，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密码是什么？”奥幕抵在沈祈灵眉心的枪口一直不断下压，直到将她死死抵在高背椅上才肯罢休。</p>

半边脸肿得老高，沈祈灵疼得眼窝子直发酸，嘴巴稍微动一下都疼得直嘘气。一股怒气和憋屈直冲脑壳，可她依旧不能轻举妄动，她必须先忍耐，她的身手太差，完全快不过奥幕枪中的子弹。</p>

“。”沈祈灵无可奈何，只能老实交代，可因为半边脸被打肿了，说出话来却像是大舌头，根本说得驴唇不对马嘴。</p>

奥幕盯着她静静看了两眼，没有说话，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拔出数据连接口。可是他并没有满意离去，相反，沈祈灵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p>

沈祈灵看到奥幕又将枪口缓缓抬起，目光冷冽中不带丝毫情绪。</p>

“那么，你的任务完成了，该说再见了，沈博士。”</p>

沈祈灵被他指得浑身血液瞬间凝滞，一股无名的寒意自她的脚后跟窜到头顶，抓着她脆弱的神经死命牵拉。</p>

事情的走向终究还是和她猜的一样，她死定了，还是开局就送命的那种，连愚人号这个小地图都还没走出去。</p>

许是之前经历的死亡威胁太多，现在再次被推到地狱深渊的边缘她反而不怕了，也没有自叹自怜的悲哀，脑子里只是胡思乱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她的心头。</p>

这如果只是个游戏该多好啊，就像梦一样，梦醒了一切噩魇都会结束。</p>

可是，这真的是梦吗？</p>

沈祈灵没有祈祷，2037年早就不再相信神明了，崇高的唯物主义全社会盛行，人们在临死前喊的最多的是“快呼叫救治中心，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相比于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唯心主义神明，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双手、经验和日益发达的机械。</p>

沈祈灵同样如此，她知道那把枪中的子弹会击穿自己的脑颅，可是她依旧倔强地撑着眼皮，如果死亡无法避免，那她一定要在死亡来临前殊死一搏。</p>

“系统，为我兑换一把左轮手枪，现在，立刻！”</p>

无论如何，不反抗就只剩死路一条，反抗了她还有50%翻盘的几率。</p>

【指令下达成功，道具兑换中，请指定降落位置。】</p>

沈祈灵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她不擅长使枪。2037年她只在游戏中玩过虚拟枪战，而那些枪支都是能够自动瞄准的，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准头，现在要握枪在手，她不禁有些紧张。</p>

“左手……”</p>

“呃！”</p>

沈祈灵的指令还没能下达完毕，奥幕的动作却突然诡异地扭曲起来，他拿枪的右手被扭到后背，发出咔嚓一声，而后左腿腿肚猛然弯折，像是被踹了一脚，整个人登时趴在了地面上。</p>

沈祈灵惊讶地说不出话，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原本应该是重重栽倒在地板上的奥幕身体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了一下，在空中悬停了半秒，然后才慢慢瘫倒。</p>

他挣扎着挪动眼珠去瞧沈祈灵，后者则深怕他会临死反扑，应激般地立刻朝他的头上踹了一脚，这一脚像是踹得狠了，直接将他踹得昏死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