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末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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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私车停在公路边上，车上有些人正走出车门开始走路回家，公路上横七竖八东倒西歪地停着一路撞伤的车子。说是停，看样子是撞到哪里就停到哪里了。放眼望去，没有五六个小时连续拖车是不可能清出条路来了。</p>

返回小区门口和文姨说了一下情况。正在商量间老爹皱着眉头吼到：</p>

“回家，回家，去什么医院，我不烧了。”</p>

文姨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转头疑惑的对我说：</p>

“真的，头没那么热了。”</p>

在老爹的坚持下，我们回了家，并跟老爹说好明天不退烧就去医院。</p>

半夜1点约完会的纤纤被徐超用摩托车送了回来。在我冷冷的目光中，纤纤被文姨推进了她的房间。</p>

夜里他们各归各屋，我则在纤纤的书房，即我原来的房间将就了一夜。老爹还是低烧。</p>

清晨七点，我背上存放在储藏室的旧背包，里面塞上我的公文包准备完事后回家和李明去办手续。临出门从冰箱里取了两瓶水放进包里，又取一瓶酸奶喝着便上公路去看了一下。</p>

撞坏的、停滞的车辆已大部分被清理掉了，有关部门算是很有工作效率了。可一辆拖车站在一辆小轿头顶上的情景，又让人从心底发虚。</p>

出租还是叫不到也拦不到。家里唯一车辆便是老爹出钱买、纤纤用着又撞伤的那辆大众，现在只有上公交站了。文姨和纤纤一起陪老爹下楼，来到路上看到我还在乱转，纤纤先不耐烦起来：</p>

“车呢？这么半天都没叫来？”</p>

“你回去再睡会儿吧，小简跟去就可以了。”</p>

老爹皱着眉头。</p>

“纤纤。”</p>

看老爹不高兴了，文姨也瞪了纤纤一眼。</p>

“看样子，我们得坐公车了。”</p>

我跟老爹将状况大致说了一下。</p>

对于纤纤娘儿俩，打一开始我便学会了忽略，既不与她们针锋相对让老爹做蜡，也绝不任其放肆压我当顺民。</p>

“老陆，你们也上医院吗？”</p>

真是困来有人送枕头。</p>

说话的是一楼的汪叔叔。他的太太是我们学校的物理老师，已经退休了。当年他下岗后带着几个小伙开了一个小型搬家公司，现在有了六、七辆搬家车。此时正从副座上探出头来。</p>

“老汪，多谢啊！”</p>

车厢门是开着的，厢内汪叔叔的女儿婷婷正偎在母亲的怀里。婷婷比纤纤略小，脸蛋烧的通红，人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还有一对母子样的老妇人和年轻小伙。他们都就地坐在车厢内搬家时用来衬垫家俱的废旧褥单上，褥单虽不干净，到也让人不至于因厢体硬而坐不住。</p>

汪叔叔说他也是找了一早晨的车没办法，正好昨天安排来接他的工作车及时到了，便将住在对楼的这对同样在找车的母子捎上。</p>

“要不我们等等公车？”</p>

多少有点洁癖的文姨有些犹豫。</p>

“阿姨，我从早上六点多开始截车。公车没有只有私车，出租有几辆也不拉客，都有人。想用自行车，可我妈半昏迷着也不可能。”</p>

车上的年轻人走到车门边一面伸车欲拉我们上车，一面解释道。</p>

“就这样吧，我们上车。”</p>

老爹不耐烦地将手伸给了年轻人很轻松地上了车，文姨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上了车。剩下我和纤纤二人正欲上车，猛听得身后一片狂呼，以为有人也想搭车，便回头去看。五六个人正向我们的方向跑来，但他们喊的什么却一点也听不明白。</p>

那些人张大着口怪叫着，伸展着手臂速度很快的冲过来。近前才发现，他们的双眸明显充血肿胀，眼皮几乎无法遮盖突出的眼球。有两个人嘴角还有明显的血迹。整个手颜色发乌，指甲长了有两公分左右。</p>

一个发愣，几人已冲到两三米开外。</p>

纤纤原本站在我们身后，现在离这几人是最近的，首当其冲被视为目标。一声兴奋的嚎叫，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直扑纤纤。</p>

“哇——”的一声纤纤便吓软了，动也不会动，直楞楞看着那个面相已经很恐怖的男人。</p>

一伸手，凭本能揪着衣服将纤纤拉向后方。</p>

“汪叔叔，开车！开车！”</p>

我一边喊一边拉着纤纤往已经开动的车上爬。手刚刚要够到车上年轻人的手，猛地旁边一双手推过来，身体竟一下离车有一米多距离。已经感觉到那个冲在最前面的男人恶臭的口气了。</p>

回身，抬腿，横蹬——成功！</p>

那人被我踢中胸口，倒退了两步，趁此机会往车上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