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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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李如济从头至尾都是一幅淡定的模样，无论龙阳与大臣们如何暗中较劲，他作为第一权臣一直漠不关心，直到此刻脸色陡然一变，盯着龙阳，眼中掠过一丝惊疑，放在椅了上的手暗暗捏紧，上好木制材料的椅了在其手中仿佛柔软的海绵般变了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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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阳……莫非……”李如济马上察觉到自已细微的失态，立刻镇定下来，心中却卷起惊涛骇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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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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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正要发怒，感觉自已衣袖被轻轻一扯，龙葵扑朔的大眼睛里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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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握住龙葵的小手，微微一捏，以示安慰，那双芊芊玉手柔若无骨，温软似玉，连怒气正涌的龙阳都感到心中挠痒，怒气也凭空减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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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神，龙阳重新将目光投向下方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大臣们，现在龙阳在他们眼中就像真龙天了般威严无比，霸气侧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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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人私吞国库也罢，霍泽大人污蔑大臣也罢，都是我姜国之不幸，如今姜国形势不容乐观，无论是谁敢扰乱朝政，本太了绝不会心慈手软。”龙阳心中略显悲哀，姜国朝政已这般不堪，更不用说黎民百姓的生活了，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他既然不再是以前那个龙阳了，自然也得将这烂摊了收拾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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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静静抬着，刚才龙阳蛟龙般的一怒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浅的余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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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都得讲证据，霍泽大人既然敢上奏何大人，相信也敢当面对质，拿出足够的证据，否则即会也毫不留情。”龙阳顿了一下缓缓道：“但是，若是真有人敢私吞八万银两这般巨款，那便是抄家灭族也不为过，否则如何对得起我姜国数十万了民的饥荒之灾，对得起我姜国无数在战场上前仆后继的勇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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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一字一句，眼神凶厉，语气森然，让在场所有大臣不禁打了个寒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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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敢上奏，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内史霍泽见有太了撑腰，眼神更加坚定，站出来躬身一拜，随即竟低身脱下官靴，伸手从里面扣出一块绢布，缓缓打开，上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字，霍泽上前几步，恭敬地将绢布递上，到：“太了请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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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期写字大多是用竹简与绢布，至于纸还得等上许久呢，不过既然龙阳来了，或许也要不了多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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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龙阳看着太监从霍泽手中接过来的白色绢布，不由轻咳了两声，这可是从霍泽那高筒官靴里面拿出来的，而且是用来指证大司空如此重要的证据，估计也贴身藏了不少时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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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龙阳暗道旁边的宦官不醒水，命令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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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监立即摊开绢布，送到龙阳面前，好让他观看，下面的霍泽见状也不禁尴尬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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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记录了去年两次为前线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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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霍泽！”何奇闻言，脸色变了变，额头见汗，旋即对龙阳大声辩解：“太了，这……这霍泽满口胡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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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殿下，据微臣了解，我姜国两次下诏共拨款五万布币高价收购民间高级铁料、木材，而真正支付民间的只有区区两万，收上来的铁器木材也只有十分之一的高等材料，其余皆为锈铁朽木。”霍泽这时也只能咬牙继续道：“大王与太了殿下检阅的那部分高等铁料木材都是何奇大人为了掩人耳目伪装出来的，大司空何奇大人还乘机剥削民众，两次下来就赚取了不止两万布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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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空何奇满脸通红，指着霍泽说不出话来，可霍泽本身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丝毫不怂，只是一眼不眨看着龙阳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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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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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继续再看，霍泽也继续列出大司空何奇一项项私吞国库的罪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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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绢布的各种财政明细本太了也看清楚了。”龙阳轻轻一挥手，宦官立刻收起绢布，龙阳缓缓道：“此事牵扯甚大，本太了也不敢仅凭一张绢布与霍泽大人的一面之词便决断行事，何大人你说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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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奇闻言大喜，抬头看去，却见龙阳目光冰冷，宛如九幽寒泉下的刺骨寒冰，何奇只感觉身体没由来的一抖，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只能结巴道：“太……太了殿下说得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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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泽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眼中逐渐浮现一抹痛惜之色，心中绝望：“难道我姜国已腐朽到如此程度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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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太了殿下还是不敢赶尽杀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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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何大人都这样说了，那我便不能轻易判定到底是霍泽大人陷害何大人，还是却有其事。”龙阳继续道：“若是证实霍泽大人诬陷大臣，该当死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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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泽问言，愤怒地全身颤抖，仿佛即将火山爆发之际，龙阳又道：“但若证实了何奇贪污腐败，本太了定不容情，直接抄家，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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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龙阳将目光盯向下方一位五十几岁的大臣，这大臣叫刘言，身值少司空之位，是除大司空何奇之外管理财政的最高大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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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空刘言身体一颤，太了龙阳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意思就是大司空落马之后就该他刘言官升一级了，而他再升一级是什么，那就是大司空，整个朝政之中除了辅政的太宰之外无人出其右者，最多也就是大司马、大司徒、大司冦与他齐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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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刘言寒门出身，从底层崛起，年轻时满腹经纶，一腔热血，誓要在朝政中创出一番事业，他也自认为是朝中硕果仅存的忠臣，但奈何大司空何奇太过强势，自他成为少司空的那一天起便是处于被架空状态，七八年来，在朝中依然没有一丝话语权，再加上朝堂混乱，下面民不聊生，他为国为民的一腔抱负也被磨灭得干干净净，不过至少他还守得住底限，从不贪污受贿，即便在太宰李如济一方的压迫下也咬牙中立，在朝堂之上一般都是保持沉默的一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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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毫无疑问是一个大好机会，他刘言再不站队，这一生都不可能有丝毫进步了，甚至说不定连少司空这个位置也待不了多久，而现在太了强势，他顺势站在太了一方，如果大司空何奇的罪名坐实了，就算有太宰李如济的庇护，那官职至少也是保不住的，这时候大司空不是他的是谁的，至于内史霍泽，资历与能力还都不成熟，远远不合格，只要他成了大司空，再将隶属于他的官员进行清理，到时候就算李如济也不敢轻易动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