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禾稼如树可乘凉，神锋非剑光荡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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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郊外，古道亭！</p>

两三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古道亭边，五六位披坚执锐的甲士守在亭外。</p>

太阳温吞的挂在半空，秋风倒颇显清凉。</p>

郊外远远可见黄色的稻田，其间有老农弯腰割稻。</p>

亭台里，萧惜柔的父亲萧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对面前的一少一老表现出敬畏的态度。</p>

作为江南一大富商，能让萧山这般恭敬的人世间没有几个，恰恰面前的两人值得他如此放低态度。</p>

当今大乾皇帝，以及工部尚书袁慎！</p>

楚凤歌一身常服，面带和煦的微笑，看起来倒不像掌握生杀大权的崇靖帝，反像一位温文尔雅的儒生。</p>

袁慎穿着简朴的布衣，从外表看起来，也不像一位尚书。</p>

“皇上所写的计划我已看过，安置江淮灾民，让其劳作换取粮食，的确是极佳的办法！工部的人已经抵达江淮郡，一年之内，便能恢复江淮郡往日的繁荣。”袁慎说道。</p>

楚凤歌温声道：“嗯，袁爱卿做事，朕可以放心！”</p>

当今皇帝与工部尚书说话，身为商人的萧山自然只能站在旁边不敢插口，若非皇帝让他免礼，他还要跪在地上。</p>

一开始，萧山对于这位皇帝虽有对于权势的敬畏，但仍然有些许的偏见：认为这位皇帝一如传闻中那样，是个暴戾嗜杀的暴君。</p>

但在旁边听了一会，听到皇帝讲起赈灾之法，却不由得刮目相看。</p>

“朕今日找袁爱卿前来，事实上还有一件事。”楚凤歌沉吟了一下，道：“袁爱卿可知何为国之利器？”</p>

“国之利器？”这个问题不由得让袁慎陷入了沉思，思考了一会后，他方才说道：“京畿的京营，戍卫皇宫的禁军，都是国之利器。”</p>

楚凤歌道：“袁爱卿说的这些，是利器，却不是最重要的利器。”</p>

袁慎与萧山都好奇地看着他，军队不是国之利器，那何物是国之利器？</p>

楚凤歌却没有直接说出结论，而是问道：“袁爱卿作为工部尚书，可知道大乾水稻的产量多少？”</p>

袁慎沉吟了一下说道：“大乾南北方都有种植水稻，南方土地丰饶，一亩稻田可以收成三到四石，也就是三四百斤，北方水稻产量极少，一亩只有两百斤，若遇上涝灾或旱灾，有时甚至颗粒无收。百姓种植出来不足以自食，更难以缴纳国税。”</p>

楚凤歌道：“不错！水稻的产量何其之少！民乃国之根本，倘若百姓不能吃得饱饭，那国家如何长存？”</p>

说着，他望着亭外远处的稻田，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朕这些日子夙兴夜寐，便一直想着这个问题。”</p>

袁慎劝道：“皇上心忧百姓，是百姓的幸运，但水稻产量乃是天意，人力无法改变。”</p>

楚凤歌却笑了笑，说道：“谁说人力无法改变？这些日子，朕忽然大梦一场，梦见一方世界，那方世界也有亿万万的黎民，但因为战乱、疾病、天灾等等原因，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饥荒，到处是饿殍遍野的景象。</p>

有些人，以观音土充饥，直至撑破了肚子；</p>

有些人，与邻居交换儿子，煮熟之后，侍奉父母；</p>

有些人，将年迈的父母送到深山，让其等死，只为了节省一个人的粮食。”</p>

袁慎和萧山都是久久沉默，这种景象事实上大乾也发生过。</p>

楚凤歌道：“倘若粮食的问题解决不了，百姓的生存得不到保障，纵使有再多的禁军，又如何称得上国之利器？”</p>

袁慎豁然开朗：“所以，粮食才是国之利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