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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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应该是近年来景德镇的产品，瞧瞧底部的印记，采用的是现代工艺而非古代手法，稍加砂纸打磨就能看清庐山真面目，再看这材质，显然精细程度远超古人，彼时尚未掌握此类技术。”</p>

……</p>

秦风逐一剖析，言语间颇具鉴定家风范，丝丝入扣，逻辑严谨。</p>

“晓娥，你当真不考虑嫁给小何吗？”娄妈妈越发觉得秦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愿女儿错过良缘。</p>

“妈，我的决定已定，目前这样就足够了。”其实，在某个瞬间，娄晓娥也曾幻想过与秦风共度余生。</p>

然而，她深知自己深深爱着这个男人，不愿他因自己受到任何困扰。她不想因为自己离异的身份遭受他人指指点点，也不想自己的资本家千金身份给他的前程带来影响。</p>

当看到秦风神采奕奕地解析那些连从不服人的父亲都未曾通晓的事物时，娄晓娥心中满是自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p>

“罢了，我就挑这几样带走，剩下的不要了，看着碍眼。”娄董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那些被指出并非真品的物件。</p>

“行罢，这些东西你就留着吧，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到时候不必相送，日后有机会来香江，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到我们，这是地址，到时自会知晓。”</p>

说完这话，娄董便拉起娄妈妈离开了。娄晓娥见状，掩嘴轻笑道：“想笑就笑出来吧！”</p>

“谢谢你！”</p>

“嗯，你确实该对我表示感谢，瞧瞧，你欺负了我，反而收获这么多好处，那么，你打算如何向我表达这份感激之情呢?”</p>

娄晓娥狡猾地一笑。</p>

“我计划……”</p>

秦风凑近娄晓娥的耳畔，低声说出一句话。“嘿，别装模作样，像头犟驴似的。”娄晓娥故作娇嗔地在秦风身上轻轻捶打了一下。</p>

“是你让我谢你的哦。”“换个方式吧！”</p>

“晓娥，对于际厦的决定后悔吗？”</p>

“不后悔，此刻我只盼望你说的是真心实意。”“什么真心话？”</p>

“不必多问，记住，当我离开后，你要按自己的生活轨迹前行，那个对象挺适合你，尽快和他结婚，别让人抢走了他。”</p>

“那你……”</p>

“不用管我，这是我的选择，我的人生目标已有所改变，不再是安稳的家庭，而是更宏大的追求。”</p>

几天之后，秦风再度拜访娄家，恰好娄爸娄妈以及娄晓蝶都不在家，两人共度了一个温馨而缠绵的下午。直到娄董打电话回来说楼下有车等娄晓娥时，她才带着疲倦却满足的表情离去。</p>

一吻过后，门被轻轻关上。秦风从窗户望出去，看见娄晓娥回首嫣然一笑，而后步入车内，疾驰而去。</p>

他在窗口凝立良久，足足五分钟未动一步，思绪如潮水般翻涌。</p>

那一夜，秦风没有回家，在这个别墅中独自回味着爱情与被爱的感觉。这里仿佛成了他的避风港，至少现在是。</p>

娄董的离场悄无声息，直至半月之后，杨厂长无意间向秦风提起许久未见娄董，大家才逐渐注意到此事。</p>

然而，这件事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p>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风收获了大量的蔬菜和粮食。一部分菜卖给了食堂，部分留在储物空间内；粮食则全部兑换成各种面粉，悉数存入储物空间。</p>

九月来临之际，冉爸爸采纳了秦风的意见，开始退居二线；冉妈妈原本就在后勤部门工作，自然无碍。至于冉秋叶，也决定听从秦风的建议，一旦找到合适的机会，便一同前往红星轧钢厂上班。</p>

放弃教师工作的决定，他们也已坦然接受。某个晴朗的日子，秦风与冉秋叶并肩坐在山头晒太阳，身下是柔软的草地，四周鸟语花香，呼吸间尽是大自然的清新气息，心情无比舒畅。</p>

“你知道吗？昨天我和我爸提起了你的想法，就是希望我能跟你一起到红星轧钢厂工作的事。”</p>

“哦？那伯父是怎么说的呢？”秦风充满好奇，毕竟这事可不是轻易能定下来的。</p>

“我爸笑着说，这秦风肯定是哪根筋搭错了，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做，好吧，本来还打算下个月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看样子，还是先缓缓再说，不用急。”</p>

冉秋叶掩嘴轻笑。</p>

“真的假的？我现在就去找你爸，跟他说让你安心当老师，不用跟我去厂子里受苦。”</p>

秦风说着就要起身行动。</p>

“别急，你先坐着，现在去也无济于事，聒噪的陉已经说了。”冉秋叶含笑回应，被秦风的话逗乐了。</p>

“这下可怎么办，太冲动了，早知道就不和你说这事了。”秦风一脸懊悔，不住地摆头。“哈哈，你这么迫不及待想结婚啊？”</p>

“这不是明摆着吗，早点把你娶进门，以后就能更自在地和你闹腾了。”</p>

“去你的，净瞎琢磨些什么，谁说要给你生大胖小子啦？”冉秋叶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秋天的晚霞。</p>

“你要是不跟我生，我倒是可以试试找别人生。”秦风坏笑着挑眉。</p>

“你敢！”冉秋叶佯怒道。“唉，我这未来的媳妇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回家呢？”</p>

秦风往后一靠，高大的身躯倚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急什么，慢慢来吧，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p>

冉秋叶把头轻轻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也随之躺下。“如果每天啥都不用干，就在这小窝里躺着多好。”</p>

“你觉得冷吗？”秦风问。</p>

“不冷啊，冷的时候咱俩可以相互取暖嘛。”说着，秦风的手伸向冉秋叶。“哎呀，痒死了！”</p>

送走冉秋叶回到家后，秦风回到厂子里时，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秦风，来我办公室一下。”</p>

刚回到办公室，走廊上传来杨厂长的喊声：“小何，过来一下。”</p>

“厂长，您找我有事？”秦风应声。</p>

“把门关上。”杨厂长指示。</p>

秦风照办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最近几次开会，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p>

“咱们厂的领导层可能要有变动，上面的想法和之前有所不同。”</p>

“上午我去拜访了一下大领导，他透露了一些情况，也正因为看得长远些，所以选择提前退居二线，并且说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你交流探讨。”</p>

杨厂长说完，目光转向秦风。秦风愣了愣，没想到大领导如此看重自己。</p>

“其实，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厂长安然度过难关。”</p>

回想起厂长可能面临的窘境，秦风推测最后扫大街的情景也许会成真。厂长是个好人，只是过于耿直罢了。</p>

“大领导果然没看错人，到你这里肯定能找到解决办法，你就说吧，我听着。”</p>

杨厂长此刻也是心急如焚，毕竟连续几次会议下来问题愈发严重，而大领导给出的一些预兆显示，如果不采取行动，前景堪忧。</p>

“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但是，需要杨厂长做出一些牺牲。”秦风看着杨厂长，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与矛盾。</p>

多少人觊觎这个位置，却未曾想到如今也会为这个位子感到棘手。李副厂长多年来为了去掉那个“副”字，竭尽全力巴结、虚报业绩，但都未能如愿，到最后连副厂长的位置都没能保住。</p>

“说吧！”杨厂长深吸一口气，既然感觉到形势不妙，便不可能真正置身事外。</p>

“事实上，依据当前情势，关键点就在于如何在公有制和无产阶级议题上做文章，我这是参照西厉国私有制困局而发的议论。”</p>

“若从现今西方国家私有制发展的脉络来看，最显着的区别就在意识形态层面。而主导这一思想演变的核心群体，归根结底就是知识分子。你身为文化人，在通常情况下，担任官职自然比普通人更有优势，但一旦触及到无产阶级工人阶级的领域，你的地位就显得边缘化了。”</p>

“假若真的要在思想观念上有所变革，那厂长您必将面临一次洗礼，届时职位恐怕难保，并且极有可能被迫接受一些并不乐意做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惩罚措施。”</p>

“因此，倒不如趁现在主动降职，避开风口浪尖，这样反而能安然处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