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店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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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芬杂货铺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p>

外面挂着的巨型招牌是用老式霓虹灯与彩色铁丝做成的，招牌外圈盘成像钻石一样的形状，里面用艺术字体写着巨大的“OZ”两个字母。</p>

店面设在罗芬地下一楼的角落里，门口排列着四台模样跟无*之地里的弹药机差不多的售贩机，正面画着长出细腿与拇指手的枪支与子弹，还是夸张的美式超级英雄漫画风格。</p>

隔着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货架，还有正在做打扫工作的旧型机器人。</p>

方允跟着阎爷进来的时候还有些新奇，他先是打量着眼前这个长得跟安卓图标似得的机器人，这个绿色的圆筒正在用它圆滚滚的胳膊抓着吸尘器在清洁地面。</p>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柜台后面的墙壁，墙壁上仿佛军火库展示般的陈列着许许多多的武器，有冷兵器也有次时代的火器。</p>

除开一些熟悉的枪械，还有不少奇形怪状方允叫不出名字的玩意，两侧的货柜上就像超市卖口香糖一样的摆满了各种口径的子弹盒、电池以及配件。</p>

在统一战争以后，虽然联邦严令禁止了能量武器在民间的生产与流通，但还是允许民间持有与流通旧世代的实弹武器。</p>

即便如此，联邦对枪支管理与持有许可也非常严格，出台的枪支管理法，大到枪支商店的店铺位置、店面大小，小到客户群体、子弹口径，都有详细规定。</p>

可方允怎么看这店，都不像是那种官方持证上岗的正规店铺，尤其是当他注意到柜台底下的RPG-7火箭发射器时，他心里就已经给这家店打上了黑店的标签，不由得小声跟阎爷逼逼。</p>

“你带我来黑店作甚？你想蹲牢子别带上我。”</p>

“说谁黑店呢，嗯？”</p>

阎爷还没回话呢，就听到店后面传来一声略带不爽的质疑，随着门被打开，一个披着防尘罩衫、穿着橘红色连衣长裙的少女抱着一箱子塑料机器人玩具走了出来，灰白色的长发编成辫子垂至腰侧，脸上还戴着一副银色的圆框眼镜。</p>

眼镜女气势汹汹地瞪了一眼方允，把箱子往柜台上一放，那箱子震了一下，里面的机器人玩具立刻开始手舞足蹈，不断发出一阵阵短促的尖笑声，听得方允头皮发麻。</p>

“一段时间不见，桃乐丝，你已经开始进军儿童市场了，经济形势有坏到这个地步嘛？”</p>

阎爷看着柜台上那一箱子机器人玩具笑道，而被称作桃乐丝的眼镜少女没好气道。</p>

“这是远征组上次在REND回收的废品，还跟我说这是她们干掉了整整两打的胡桃夹子才收集到了这么一大箱子，你看看！”</p>

眼镜少女拿起一个机器人玩具，那机器人玩具好像有感应似得，一有人拿起来就开始咯咯咯的狂笑，笑声听起来就像是小孩的声音，塑料质感的四肢还不停地疯狂扭动着，看得方允眉头直皱。</p>

“有没有搞错，这玩意我敢卖给小朋友？怕不是第二天我就会因为家长投诉而被联邦异调局请去FPO喝茶，我真的是……”</p>

“换个角度想想，桃乐丝。”</p>

阎爷也随手拿起一个机器人，朝眼镜少女晃了晃。</p>

“你觉得给它们套上些毛绒装饰，然后作为Five Nights at Freddy's（玩具熊的五夜后宫）的周边产品来卖怎么样？我想那些狂热粉丝一定很乐意出大价钱来买这些活灵活现的恐怖手办。”</p>

“……天呐，阎爷。”</p>

眼镜少女思索了片刻，忍不住赞叹道。</p>

“你简直就是乔·吉拉德再世，我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点子，那些FURRY控一定不介意为你的点子掏出大把大把的信用点。”</p>

“或许你还可以给它们做一下打磨，然后把毛绒皮套跟机器人分开售卖，买一台机器人骨架送一件毛绒套装，说明每个骨架对应不同角色，然后角色的装扮再另外收费，你觉得怎么样？”</p>

眼镜少女的眼珠子瞪得老大。</p>

“……我愿意称您为商业界的魔鬼。有没有考虑过跳槽到我们奥茨来，我可以给你产品总监的位置。”</p>

“感谢你的邀请，桃乐丝，可惜这并非是我的创意，而且我对现在的境遇没有不满之处。”</p>

似乎是觉得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阎爷指了指旁边的方允。</p>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员工，你可以叫他腐尸魔怪或者蠢笨僵尸人。”</p>

“听起来就像是某些整蛊作品里会出现的超级英雄一样。”紧随其后的是方允锲而不舍的吐槽，“其实实在要叫外号的话，可以叫我丧尸侠或者不死行者之类的……”</p>

“好的，蠢笨魔怪。”</p>

眼镜少女面无表情的接过话茬。</p>

“所以你现在来我的店里做什么，需要我打开你腐烂的脑壳处理一下你发臭的脑浆嘛？”</p>

“僵尸的要素完全没有了啊喂！蠢笨魔怪又是什么新品种的杂鱼啊！”</p>

方允迅猛地吐槽道，还是阎爷制止了三个人把这种无聊的脱口秀节目继续下去。</p>

“桃乐丝，麻烦给我一包万宝路黑冰，一包骆驼白，再给他推荐一些适合新手用的装备，都算在这小子罗芬的账上。”</p>

方允虚着眼从侧方扭头盯向阎爷道。</p>

“你那个账不会说得是你趁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拿我手指头签得那个吧？”</p>

“对了，那架子上的图坦卡蒙啤酒也给我一罐，也记这小子账上。”</p>

“我不阻止你你还来劲了是吧！”</p>

眼镜少女先把东西取下来放在柜台上，然后斜眼看方允。</p>

“持枪证……想必这小子是没有的，我这儿还提供考证服务，要来一套吗？”</p>